說。”三夫人挑起了修得精細的眉毛,“就當是我在胡說。”
“你啊。”
妯娌倆正說著話,李謹言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笑著說道:“娘,三嬸,在忙呢?”
“言兒來了,快過來。”
李謹言走到二夫人身邊,掃了一眼桌子上大紅燙金的喜帖,嘴角不著痕跡的抽了一下,隨即將手裏的木盒子放到了二夫人的麵前,“娘,你看看。”
“給我的?”
“恩,您看看,喜歡不?”
二夫人已經掀開了木盒的蓋子,沒等她說話,三夫人卻已經出聲了,“這是香皂?”
“還是三嬸有見識。”李謹言拿起一塊,遞給三夫人:“肥皂用多了傷手,市麵上在賣的香皂也沒有我做的這個好。”
“是嗎?”三夫人用帕子墊著接了過來,湊到鼻子下邊聞了聞:“還別說,這味道還真比你三叔弄回來的那些好。”
李謹言笑道:“這可是侄子我親手做的。”
“你做的?”二夫人當先詫異的問道:“親手做的?”
“當然了。”李謹言又取出了一個小點的盒子,打開,裏麵是三朵香皂花,雖然樣子略顯粗糙,可還是讓二夫人和三夫人都眼睛發亮。
“虧你怎麼想出來的。”
三夫人捧著盒子就不撒手了,“嫂子,你讓讓我,這個就給我吧,回頭讓侄子再給你做。”
二夫人笑道:“都多大個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行,給你。”
三夫人忙招呼丫頭進來,把盒子收好,“快給我送回去,省得嫂子反悔了。”
“哎!”
丫頭不知道盒子裏裝的是香皂,還以為是什麼珠寶首飾,小心翼翼的捧著,李謹言勾了勾嘴角,看來,這生意的確有門。
等到三夫人離開,二夫人問李謹言,“是想要做這個生意?”
李謹言摸摸鼻子,“娘果真是明察秋毫,巾幗英雄!”
“別給你娘灌迷湯!”二夫人不清不重的拍了李謹言一下,“娘不問你這方子是哪裏來的,可你想好沒有,這生意做起來,是算李家的還是?”
二夫人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李家還沒分家,雖說李謹言做生意的本錢可以從他的“嫁妝”裏麵出,若李大老爺如果起了心思,李老太爺發話,他們還真沒太好的辦法。他們關起門和李慶昌針鋒相對沒大礙,她是李慶昌的弟媳,是平輩,可如果牽扯上李老太爺,事情就麻煩了。
二夫人趙鳳芸也算是了解自己的公公,為了李家,他當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李謹言知道二夫人的擔心,便將自己之前的計劃說了出來,不過,磺胺的事情暫且瞞著,畢竟,在這個年月,比起香皂之類的,抗菌消炎類的藥物價值,堪比黃金。
“這個生意,我打算交給樓家。”
“給樓家?”
“對。”李謹言說道:“娘,這隻是個小生意,你放心,兒子是不會吃虧的。”
二夫人見李謹言的態度堅決,便也沒繼續問下去,既然兒子樂意,她還有什麼好反對的?何況,兒子今後是要在樓家生活的,這麼做,也能讓他在樓家站得更穩。難道,兒子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些?
如果李謹言知道二夫人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當真會頭頂滑下三道黑線,肯定會說一句:娘,腦補不是個好習慣,您當真是想得太多了。
公曆1911年12月16日,農曆辛亥年十月二十六,是樓家下聘的日子。
一大早,李家上下就忙碌起來,連日來雞飛狗跳,就沒消停過的大房,也難得的安靜下來。
早上十點,李家的正門大開,大老爺裏李慶昌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口,李謹言也被一起叫來。按理來說,他等在這裏是不合適的,奈何二夫人不方便出麵,作為二房唯一的男丁,他隻能站在了大老爺的身後。難得的是,成日裏不照麵的三老爺李慶雲也出麵了,李謹言對他這個三叔的印象還不錯,當麵笑嗬嗬的和李慶雲打了招呼,至於李慶昌,不在外人麵前,李謹言和李慶雲,都不怎麼愛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