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來一首。”
趙平興致勃勃地附笑著,洗耳恭聽。
在這個荒島上,與一個在槍林雨中討生活的兵匪之王對坐中營,能激發出這個兵匪之王的文藝情懷,也算是功德無量的一件事。
諸如什麼:“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又或者是:“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
隨便來上幾句都行,趙平已經做好了被萬丈豪氣洗耳的準備。
不料。
老K借著滿肚子酒氣醞釀一陣之後,突然手勢一擺,抑揚頓挫地來了首:“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
沒等老K吟完,趙平忍俊不禁,一口老酒噴薄三尺,啐了老K一臉。
老K很淡定。
他輕抹臉上的酒水,定定地望著悶笑不已的趙平:“我想,我還是先帶你去搞張船票比較靠譜一點,畢竟,武力登船有違你的精神指示。”
“好。”
趙平算是服了這哥們,淡定也是一種境界。
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船程。
趙平跟老K來到了琉球島,一幢連門牌都沒有的破房子。老K輕輕敲了幾下門。趙平一聽節奏便明白,這特麼就是一個暗號。看來老K也是輕車熟路。
門開了。
一個頂多隻有一米高的小個子出現在麵前,他瞧了老K一眼,又仰著腦袋將趙平打量了一番,謹慎地問老K:“什麼來路?”
“他是我兄弟。”老K道。
小個子道:“解隊武裝。”
老K眉頭一挑,規規矩矩地將藏在腰間的兩把手槍拿了出來,一並交出去。大步一邁,準備進門,不料被小個子一手推了出來。
老K警告道:“小子,跟老子耍花樣是不是?老子可不是第一次來,武裝已經解除了,再敢攔老子的路,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是嗎?”
冷笑間,小子個退後兩步,雙手一招,後麵頓時冒出兩個殺手模樣的人,人手一杆槍,分別將槍口指向老K與趙平。
老K頓時怒了:“三寸丁,你他媽找死是不是!”
“是你在找死吧?這裏的規矩你不懂?”說著,小子個將目光轉移到了趙平身上,又冷言質問:“我問你,幾年前,你是不是殺過一個叫金田池的人?”
聞言,趙平愕然一愣。
金田池?
什麼狗屁玩意兒,記憶中,一點印象都沒有。
趙平也懶得答理這個三寸丁,扭頭直問老K:“打劫來的船票,能不能順利登船?”
老K一聽,頓時興奮地點了兩下頭,激動道:“當然能順利登船,必需可以順利地登船!兄遞,你總算是開了竅,如果不是為了遵守你的最高精神指示,哥們我早就動手了。誰他媽有空跟這個三寸丁在這磨嘴皮子……”
話還沒說完呢,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頂在老K的腦門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
三寸丁腳下已經多了張凳子,他站在凳子上,用老K交出去的手槍頂著老K的腦袋,怒罵道:“你們這些華國人就是賤,非要把槍頂到腦袋上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無知!”
“你誰哪國人賤?”趙平的臉色沉了下來。
三寸丁手握雙槍,一槍指著老K的腦袋,一槍指向趙平,嗤笑道:“你聾的啊?我說你們華國狗,天生就是賤骨頭……”
“找死!”
活音一落,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誰也沒看清是什麼一回事,三寸丁整個人已經倒飛出去,連帶著把後麵兩個人也砸倒在地上。
而此時,原本握在三寸丁手裏的兩支槍,已經到了趙平手裏。
砰砰!
伴隨著兩聲槍響,那兩個準備反擊的殺手,額頭被趙平爆出了一個血洞。三寸丁望著左右的兩具屍體,嚇得直尿褲子。
“就你這三寸丁穀樹皮,也有資格嘲笑我們華國人?”趙平踩著三寸丁的胸口,怒問:“說!是誰賤?”
“我!是我賤,我們東瀛狗天生犯賤。”三寸丁惶恐地搧了自己兩耳光,麵如死灰地央求著:“別殺了我,我給你船票。”
“已經找到了。”在趙平開槍的時候,老K已經入屋翻箱倒櫃,他轉身笑揚著一疊船票:“幸福來得這麼突然,我又有種想吟詩的衝動……”
“千萬別!我他媽不想再吐一次。”
趙平把槍口瞄準三寸丁的腦袋,扳機一摳,砰!看到鮮血迸發的壯觀,趙平無奈地一聲歎息:“東瀛狗的腦漿子太少了,難道這麼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