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華沒有回答她的話,身上的熱力卻透過她身上的衣裳,直直地傳過來。
雪華含糊地喃了句什麼,便緊緊地摟著她的脖頸,唇上的兩抹髭須蹭著她柔嫩的肩窩,舌尖不停地在她鎖骨上遊動,癢得淩霜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嗔怪道:“小華,你又不屬狗,舔什麼,快放開我!”
雪華卻對她的話充耳不聞,舌尖仍在她脖頸上****,並且往下移動,然後在她左乳側上的一顆小痣上咂了一口。
刹那間,淩霜全身一顫,身體裏隱藏著的一股熱流陡然騷動起來,猝不及防之際,仿佛雷電當頭劈下,將包裹這股熱流的重重外殼擊得粉碎,讓她一時戰栗失神。
“小華!”
她厲斥一聲,雙臂一抖,掙脫雪華的摟抱,並將他扔了出去,然後猛然攏上被他拉開的衣襟,怒道:“你敢對我如此無禮!”
被淩霜扔出去的雪華木然地倒在床上,目光呆滯迷蒙,怔怔地看著頭頂上帳幕的五福紋,整個人呆若木雞。
在外間守夜的小德子聽到淩霜的怒斥,便慌忙跑進來。
當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時,也覺得莫名其妙,但他的頭腦轉得極快,聯想前後,驀地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好在他跟著雪華也算經曆了許多險境,到了真正的絕境,他反而鎮定起來。
他也不去問淩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隻慌慌張張地跑過去查看雪華的情況,一摸雪華的額頭,立即失聲驚呼道:“陛下,您怎麼又發熱了?您這是熱糊塗了嗎?怎麼睜著眼睛發呆,也不動一下?”
淩霜見小德子急得滿頭大汗,扶著雪華著急,她略微一怔,心裏陡然疑惑起來:難道雪華剛才真是熱糊塗了,並非有意如此?
雖然淩霜知道雪華以前對自己的心思,但時隔多久,她覺得,雪華應該消散了那種對自己的念頭了吧。
一念至此,她心裏的惱怒和羞恥便消了許多,近前一些,探了探雪華的腕脈,果然氣血紊亂,脈象不穩。
她這半年戎馬倥傯,無暇他顧,對男女情事雖非無知,卻也實在說不上熟悉,一摸他的腕脈有異,肌膚滾燙熾人,雙眼血絲密布,臉上的神情僵硬時,隻以為雪華的病情有變,也顧不得再去細想方才的異常之事,連忙叫禦醫進來,給雪華看病。
小德子在旁邊一驚一乍,吵得她本來就混亂的腦袋嗡嗡作響,於是她便轉身離開。
雪華居住的靜心殿外是一片開闊的廣場,帶著寒意的晨風沒有任何遮擋地吹在淩霜的臉上,拂起她未曾梳理的長發,撩開她身上單薄的衣裳,也吹涼了她本來燥熱的身體。
她負手迎風而立,慢慢地轉動著指尖的手環。
雖然她的表情依然冷靜,但一顆心卻怦怦地亂跳,聲聲急促,仿佛要從她喉頭跳出來似的。
今早雪華的舉動很不對勁,那絕不是小輩對長者的眷戀,而是一個情竇初開的男子,在麵對心動的女子時,恨不能將之占有征服的強烈欲望!
雪華是病得糊塗了,把她當成了什麼人?還是真的對她……不,他一定是病糊塗了,錯認了她的身份,他絕不可能真有那種悖逆之念的!
他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一直都那麼溫和敦厚,善良正直,怎會如此悖逆,怎可能如此悖逆?
難道小華他,對自己一直念念不忘?還是有著那種心思?
又一陣寒風撲麵吹來,她全身的寒毛刹那間都豎了一下,一陣冰冷的急汗湧出,她不禁打了個寒戰!跟著出來的小藍,連忙把從昭明殿帶出來的披風給淩霜加上,提醒道:“殿下,清晨別站在風口裏,會著涼的!”
小藍的話適時地打斷了她紛亂的思緒,她猛然驚醒:是自己會錯意了,是自己猜疑錯了,是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