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高一呢。”陳亮灰心喪氣，眾人也紛紛附和。
“說句壓力大就完事兒了呀，這算哪門子的壓力大啊，等你工作了才知道什麼是壓力大，你們現在每天讀讀書，又不愁飯吃。我呀，一想到你們沒考好啊，扣獎金，晚上都睡不著覺呢。”數學老師推推眼鏡，遮了遮眼袋。
“我們也睡不著……”
“你們要學會化壓力為動力，遲早你們也要高三了，到時候壓力更大，是不是還要學著別人去跳樓啊？班主任都說你們是頂頭楊梅，既然是頂頭楊梅，自然什麼都得比別人會得多才行，自我調節也得做得比別人好呀。好了好了一個個別哭喪著臉了，考砸一次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好好地把試卷分析分析，再接再勵不就行了嘛，來來課代表把卷子發了。”
每節課都在分析試卷，一門門下來一個個臉都青灰青灰的。他們大題分是得了，基礎卻錯了不少，用沈園的話來說就是愚蠢得簡直令人發指。9班的風氣不對，為了爭第一，一個個鑽在難題大題上，算是把各種難題大題都做遍了，考試的時候遇到簡直就跟碰到隔壁鄰居一樣，但精力都放在最後大題上，前麵簡單的反而錯了，牆基不踏實，上麵全是花架子。
大家都沒了玩興，他們從初中出來的時候都是天子驕子，爸媽在親戚朋友鄰居麵前傲過了頭，這個成績一出來，還是聯考的成績，回家根本是板子伺候。
回家的路上謝曉偉也是難得的沉默，沈園看他那模樣就知道心裏肯定在琢磨等會怎麼甜言蜜語哄一下他媽，他也沒放過他，麵容冷峻，問道，“這幾天考試晚上你在做什麼？”
謝曉偉不知怎麼的頗心虛，簡直比麵對老娘還要慌，“啊？嗯，補了下新番……”
“還有呢？”
“打過幾盤遊戲……”
“還有呢？”
“沒啦！”謝曉偉瞅著沈園那懷疑的眼光，隻差指天發誓，“真沒啦！你說我除了打打遊戲看看漫畫什麼的還能做什麼呀！我也沒打球！”
偏巧這時候有個女生叫他，“謝曉偉——”
謝曉偉一看是初中同學，停了下來，沈園切了一聲沒等他繼續往前騎。
“喂你等等我啊，”謝曉偉趕緊催那個女生，“什麼事啊什麼事啊趕緊的快說快說。”
“你慌什麼呀，”那個女生拖長了聲調，“咦那個是傳說中的第一名啊？”
“是啊是啊，見過大神了吧，見完了沒事我走了，喂小醒！”謝曉偉急急忙忙要走，那個女生又拉住他，“哎你慌個什麼勁兒啊，誰要看什麼第一名啊，我姐們兒，這周末想約你，有空沒？”
“她沒嘴巴自己說不來啊，”謝曉偉一心都在遠去的沈園身上，智商簡直降為零，“哎我真要走了。”
“行行行，你走你走，我讓她自己來找你……靠啊跑那麼快……”
謝曉偉都沒聽清楚那女生後麵說的話，又蹬蹬蹬追上沈園，“你跑那麼快幹嘛！”
“不是女的找你嘛。”
“初中同學呀。”
“什麼事啊？”沈園問得這麼八卦還麵不改色。
“不知道啊我不是急著來追你了嘛你居然不等我。”
“好啊我等你來追啊。”
“啊？”剛才這話沈園說得太輕，謝曉偉沒聽到，車子歪歪扭扭湊過來問。
“我說，你讀書讀得這麼爛還想東想西這個玩玩那個玩玩，作死啊。”
謝曉偉窮其十來年建立的光輝偉岸的形象在沈園麵前就是坨狗屎，“我媽還沒訓我就先被你訓，人生好艱難……”他嘟囔了一下，頗有一種陳亮的淒涼感，沈園還是不放過他，說道，“你看你大題沒做會，基礎又不好，智商不高就不要挑戰高難度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