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不是的……”冉筱抓住趙氏的手臂,哭喊道:“是沈璉!是沈璉把我推倒的!”
“什麼?!”趙氏吃驚地瞪大眼睛。
俞氏和冉姌也都有些意外。
俞氏皺著眉問道:“好好的,他推你做什麼?”
“我……”冉筱抖著嘴唇,哭道:“我與他發生了一些爭執,他一氣之下就把我推倒了!”
“爭執?”趙氏臉色十分難看,似乎下一秒就要出去找沈家算賬了,“為什麼爭執?”
“都是冉凝,都是冉凝這個賤人!”說到冉凝,冉筱像個瘋婦一樣尖叫著。
“大姐姐,這話不能亂說。”冉姌無意幫冉凝,隻是覺得冉筱把自己沒了孩子的責任推給跟沈家根本沒有半分關係的冉凝身上,實在可笑至極。她欣賞著冉筱的狼狽,心裏巴不得她更狼狽、難看。
“就是她!是她勾引沈璉在先!”冉筱尖銳的聲音讓俞氏和冉姌都不僅皺了下眉。
冉姌微微偏過頭,淺笑道:“姐姐沒了孩子,傷心自是難免的。但你這樣沒頭沒尾地把責任推給三妹妹,也實在沒道理吧。你不忌憚鎮北侯府,我們萬平伯府可不能這樣莽撞。據我所知,三妹妹跟姐夫近來隻在初三回萬平伯府時見過一麵吧?當時我們都在,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三妹妹跟姐夫根本沒說過什麼話,姐姐這結論是從何而來啊?”反正現在冉凝肯定是過的不好的,她也懶得再在冉凝身上費工夫,倒是冉筱,有孕後的那個囂張勁兒她真是看不慣,難道有這麼好的機會,肯定要多嗆她幾聲。
俞氏自然是向著冉姌地,接話道:“姌兒說得沒錯,筱兒可不能隨便誣陷凝兒。”
“我沒有!”冉筱咬著牙,狠狠地說道:“初三那日,沈璉就一直不時地偷看冉凝,若不是冉凝勾引,他怎麼會如此?”
“嗬嗬。”冉姌輕笑道:“大姐姐,這男人的心思誰能說明白?姐夫看三妹妹,那是姐夫的問題,姐夫喜歡看誰,那也不是三妹妹說得算的啊。”
俞氏在心中嘲笑冉筱沒事找事,嘴上也沒饒人,“所以你就因為自己的疑心跟姑爺吵起來,姑爺一氣之下把你推倒了,孩子沒了?”
被俞氏說中了,冉筱哭得更傷心了。
冉姌佯裝歎了口氣,說道:“三妹妹這可真是不白之冤啊。若傳到妹夫那裏,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事了。要我說啊,這事就是姐姐你自己疑神疑鬼,現在惹出了事就要推到三妹妹身上,這事你就算告到衙門也不占理啊。”冉姌心情特別愉快地占著嘴上的便宜,落井下石什麼的,她可在行的很。
“夫人、二姑娘,筱兒都這樣了,你們就別再說了。”趙氏也不知道要用什麼心情來麵對這件事才好。責任真的在冉凝嗎?肯定不是的,初三那天她也特別注意了一下,冉凝根本就沒理沈璉,一直跟鍾溯待在一處,何來的勾引一說?筱兒完全是被嫉妒蒙了雙眼了。她現在就算又氣又恨,也不知道這股怨氣要向誰發,隻能自己憋著。
“我也不想說,但筱兒這事實在做得荒唐。”俞氏是正室,根本不可能聽一個妾的,“筱兒這麼大了,也不算少不更事,姑爺也不是沒有偏房,怎麼還沒適應?女人家為這麼個事鬧得失了孩子,能怪誰?這事你要想找人給你做主也行,反正我是做不了這個主的,事關沈家和凝兒,隻能找伯爺出麵了。要不我請伯爺來一趟?”
趙氏心裏明白,如果這事真鬧開了,冉筱就隻能離和回府,這輩子就算毀了。
“夫人,筱兒隻是傷心糊塗了。等過一陣兒緩過來就好了,伯爺事務繁忙,就不要打擾了。”比起萬平伯,趙氏覺得自己的母家更可靠。
“也行吧。”俞氏笑了笑,起身道:“筱兒以後也注意些分寸,別想到什麼就信口胡說。壞了凝兒的清譽讓鎮北侯府知道了,會連累家裏。這事就這樣吧,你也當撿了個教訓。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趙氏要想留就多留一會兒,晚些回府也無妨。”如果冉凝不是嫁進鎮北侯府,俞氏也不會極力阻止冉筱胡說八道,反正毀得是冉凝的名聲。但冉凝現在既然是鎮北侯府的孫媳婦,她就得多留個心眼,別說鎮北侯他們得罪不起,就連折戟書生都得讓他們退避三舍,誰敢亂說?
看著俞氏和冉姌離開的背影,冉筱眼中全是恨意,就連傷心都被掩蓋了——她以為的良緣,最後卻是所托非人,不僅失了孩子,還要讓俞氏和冉姌撿她的笑話,而冉凝卻依舊逍遙自在,憑什麼?!
趙氏看得比冉筱明白,這事沈璉固然有錯,但冉筱也不占理,傳出去也會落個不賢善妒的名聲,所以這口氣,冉筱隻能咽下去,繼續過日子。
而直到趙氏離開,沈璉都沒有出現過,沈夫人也沒有。
俞氏一行去沈府後的這些事冉凝是一無所知的,送補品過去的丫鬟回來說東西是收下了,但沒見到大姑娘,說是身子不適,在休息。冉凝也沒在意,她知道趙氏肯定會照顧好冉筱的。
兩日後,冉凝終於等來了鍾溯中毒後的第一個好消息——師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