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可惜的是,李氏白計劃了一番,還是什麼都沒得到。冉凝拿權也是意料之外,按理說,如果譚氏被奪了權,最有可能拿到管家權的應該是李氏。畢竟李氏嫁到鍾家比冉凝早得多,很多東西都熟悉,肯定比冉凝要得心應手。而事事往往是出乎人原本的計劃或者打算的,誰能想到鎮北侯借著這件事將權直接給了冉凝,而李氏一直待在院子裏,恐怕早就被遺忘了。如此也能看出鎮北侯對鍾溯的重視,希望冉凝能盡快學會,日後也能幫著鍾溯管家。
“嫂子。”李氏進門後,冉凝便起身相迎,“大哥最近讀書可還順利?嫂子不用陪著了?”
李氏既然用得過個理由做借口不出門,冉凝就算心裏明白,也要按這個理由去寒暄。
李氏“哎”了一聲,笑道:“整日待在院子裏,我也悶得不得了。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就想出來走走。你也知道,嫂子我也不是擅於讀書的人,實在是翻兩頁就要泛困的。”
冉凝笑了笑,倒也沒接話。
李氏掃了一眼書房桌上的東西,笑道:“聽說祖父將管家之權交於你了?”
“是,祖父信任,體恤母親勞累,暫由我管幾日罷了。”冉凝謙虛道,她可不能落下什麼與母親爭權的話柄。
“弟妹聰慧,定是難不倒你的。”李氏笑道:“母親管家素來節儉,這每月分下來的份例平時花銷還好,但若想添置大件,恐怕就很困難了。你知道,你大哥不像二弟那樣,每個月還有官職月例,所以這日子過得實在在是很緊。”
鍾溯現在身兼二職,雖不能拿雙份例銀,卻也比隻做昭武將軍時多了一些。冉凝平時不好穿戴,最多是買幾個樂譜,而鍾溯也極少買東西,基本上都是和都沐一、元衡陽出門吃飯時才會花上一些。這些都是小頭,府上給的份例就足夠了,而鍾溯的例銀則可以存下來。
無論李氏這番話是想讓冉凝加份例,還是其他的,冉凝都不可能給她答複,拿權第一天就改份例,李氏當她傻嗎?
“其實也還好,飯食茶水都走府上的銀子,平時若省一些,份例其實是夠的。當然,大哥讀書多,可能會在這方麵花費大一些,如果嫂子想添大件,可以跟管家提,應該有的肯定一樣也不會少的。”冉凝說的大件和李氏說的可不是一回事,冉凝心裏也明白,李氏說的大件是首飾頭麵這一類的,而冉凝故意將它曲解成桌椅裝飾這一類,變向告訴李氏這些府上可以負責替換,至於其他的,誰想要誰付賬。
李氏訕訕地笑了笑,她原本以為冉凝也想多要些份例的,畢竟哪個女子不愛打扮,這上麵的花銷自然是不小的數目。可冉凝根本沒吃她這套,說出來的話把她堵得根本不知道怎麼接。心裏忿忿的同時,也開始對鎮北侯有了怨氣,明明管家之權應該是她的,憑什麼交給了冉凝?冉凝也是個不開竅的,居然跟譚氏一樣的小氣。
目的沒達成,李氏隨便扯了幾句,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冉凝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勾起嘴角笑了笑。她的緊日子過得比李氏多多了,自然知道每一兩銀子都不是天上白掉的,所以如果真比起節省來,其實她比譚氏更能省。
晚上回房後,鍾溯將今天皇上召他的事跟冉凝說了。冉凝聽完並沒有半分生氣,反而很高興。譚夫人的算盤落空了,皇上的態度也很明確,這無疑是給冉凝吃了顆定心丸,一生一世一雙人對她來說將絕對不再是奢望。
次日鍾溯上朝回來,帶給了冉凝兩個消息,一是翰林院待讀學士馮勤被調職到西麵的永奉州做起了從五品同州,看似平級調動,實則明升暗降,這一輩子恐怕也沒有回京的機會了。二是左相當朝參了萬平伯一本,斥他教子不嚴,當街帶人毆打江彭,導致江彭多處骨折,至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