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婚休結束後,鍾溯也要開始按時上早朝了。早上寅時剛過,鍾溯就起了,冉凝睡得正沉,鍾溯也沒有吵醒她。簡單地用了早飯後,跟祖父及父親一起出門上朝去了。
冉凝醒來時,身邊的位置已經涼透了,這是她嫁過來後,第一次醒來鍾溯不在身邊,這多少讓她有些不習慣,但她知道以後大部分時間,她都將麵對這樣的早晨。
“碧竹。”冉凝沒有拉響鈴的習慣,直接叫了碧竹,她知道碧竹肯定在外麵。
果然,碧竹聽到聲音後,就推門走了進來,“少夫人,您醒了?”
“嗯,鍾溯什麼時候走的?”
“寅時三刻,已經用過早飯了,臨走時讓奴婢告訴您,可能會晚點回來。”碧竹盡責地把鍾溯讓她交代的事說了。
“知道了,洗漱吧。”冉凝沒再多問,反正鍾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是。”碧竹立刻叫了等在外麵的丫鬟們進來,伺候冉凝洗漱。
因為是在府上,冉凝也沒刻意盛裝,隻選了比較樸素的衣服,戴著簡單的發飾,與她在萬平伯府時無異。隻不過在萬平伯府時,她是沒什麼好東西可穿戴,而現在她是不想穿得太拘束,她希望鍾溯回來時,看到的是最幹淨自然的她,這樣也能讓鍾溯放鬆一些,畢竟這樣尋常的打扮才是過日子,他們關起院門,也才有家的味道。
吃過早飯後,冉凝照常去給譚氏請安。譚氏看她的打扮既沒批評,也沒讚揚,這種態度更像是一種無視。
“家規和家訓你可記熟了?”譚氏問。
“兒媳愚鈍,尚未記熟。”冉凝回道。其實她在抄到第二遍的時候已經背熟了,隻是若她現在說背好了,譚氏恐怕又不知道要讓她去做什麼了,既然沒有期限,冉凝也想借機躲個懶,好好休息一下。另一方麵,冉凝也不想表現得太惹眼,這短短地半天時間,背不住是理所當然的,加上她那日下午一直在照顧鍾溯,昨日又回了門,更應該忘的差不多了才對。
譚氏看了她一眼,說:“那就繼續背吧。”
“是。”冉凝應道。讓她待在小書房裏,她不是坐不住,隻是她這樣躲懶,陪在鍾溯身邊的時間就變少了,好像也不怎麼劃算。
與之前一樣,譚氏隻派了一個丫鬟站在小書房外看著,冉凝和碧竹待在裏麵。今日有些起風了,所以書房門被關上了大半。冉凝抄了一會兒書,不知怎麼的,腦子裏突然跳出一段樂曲,特別舒緩,讓人心靜的那種,於是筆下原本的文字變成了曲譜,研墨的碧竹見了,隻是掩嘴輕笑了一下,也沒提醒。冉凝有時候也會這樣,抄寫或是看書時,突然來了靈感,就這樣隨手寫下來,然後帶回房間去試彈。
鍾溯這邊一下朝,就被皇上叫到的禦書房議事。出來時發現都沐一和元衡陽都在宮門口等他。都沐一是元衡陽的軍師,平日是無需上朝的,今天過來明顯是專程在等鍾溯。
元衡陽是安元大軍將之子,年紀與鍾溯相當,也是自小就上戰場的。和鍾溯的內斂斯文相比,元衡陽一看就是武將,身材結實,雙臂有力,看上去有些咋呼,但眼睛一瞪也格外有威嚴。
“你這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又……”元衡陽走過去問道。鍾溯的瘋魔他也有責任,如果他當初能強大一些,鍾溯也不至於弄到這副田地。所以在他心裏,他是欠了鍾溯一條命的。
“沒什麼。”鍾溯輕描淡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