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寺院(1 / 2)

第21章寺院

很快,樂卿被帶進了冉凝的院子。樂卿今日穿得很樸素,非官服,也非華服,與普通百姓無異。若不是有樂卿的腰牌,府伯的下人恐怕也不會前來通報,直接把人打發走便是了,畢竟是沒有提前遞上拜帖的。

“樂卿大人。”冉凝向她行禮。

“嗯。”樂卿點點頭,問道:“有方便說話的地方嗎?我有些事要問你。”

“樂卿到我房裏來吧。”說著,冉凝引著樂卿去了自己的屋子,讓碧竹在外麵守著。

落座後,冉凝給樂卿倒了茶,問道:“樂卿來找我,不知所謂何事?”其實冉凝多少能猜出一些,隻是引著樂卿開口罷了。

“外麵傳聞,說你看到了那個凶徒所佩戴的玉佩?”樂卿並沒有喝茶,隻是認真地盯著冉凝,似乎是想從她的眼睛裏看出答案來。

冉凝歎了口氣,她就知道樂卿來找她定是為了這個,否則素日對她愛搭不理的樂卿怎麼可能會親自登門?

“是。”冉凝覺得這件事樂卿有知情權,以樂卿多年的閱曆,也應該知道輕重關係,不會衝動行事才對。思索了一下,便將事情說與了樂卿聽,話間她也提到證據不足,徐大人還在追查之類的話,一是讓樂卿不要衝動,二是寬慰樂卿的心。

樂卿聽完,沉默了良久,然後端起茶杯將茶喝完,才說道:“你的立場我明白。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殺害芝兒的凶手。”

“是。”有樂卿這句話,冉凝就放心了。

樂卿也沒有多留,起身告辭了。

樂卿剛走沒多久,冉凝就被萬平伯叫進了書房。萬平伯要問的也不外乎是外麵傳言的事,冉凝知道自己的父親根本不會想要幫她解決這件事,也不願多說,隻說是在宮中時徐大人親自來問過她兩次話,案子沒有進展,又涉及到樂卿的幹女兒,她便同徐大人說了。但說得很含糊,不過徐大人很重視,至於徐大人要怎麼查,她就不知道了。

她不可能告訴萬平伯她與鍾溯私下見過麵,這件事還是要避諱一些,隻她、鍾溯與賢貴妃知道就可以了,她也相信鍾溯是不會亂說的。

萬平伯沉思了一會兒,對冉凝擺擺手,示意她先出去。

冉凝便告退出了書房。她知道她的父親不會找徐大人理論,他不敢。也從未查過那枚玉佩的事,想要得過且過。這是冉凝最看不上他父親的一點,遇事總想著把自己摘出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正義、仁義在他父親麵前,都不如他的那點明哲保身的為官之道重要。有時甚至還不如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

晚飯過後,冉凝坐在院子裏乘涼,手邊是用冰鎮過的西瓜,在這夏季,吃著格外沁涼。茶是她特地吩咐的加了薄荷葉的,從那次在馬車上喝到,她就喜歡上了。

燈籠應出的燭光並不算明亮,不適合看書,冉凝就隨便挑了一本畫集來看,上麵並不是什麼名家的畫作,都是一些山水,也不似畫卷那般容易托出氣氛,隻是一些鄉間風景,無事看看倒也覺得別有一番味道。

徐徐的夏風伴著蟬鳴,總有一種平靜安穩的味道。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落到了院子中,冉凝和碧竹都嚇了一跳,碧竹剛想叫人,就見黑衣人單膝跪地,抱拳道:“見過三姑娘,姑娘莫驚,是主子爺派屬下來的。”

冉凝微微皺了下眉,看黑衣人這樣,很有可能是暗衛,便問道:“你主子是?”

“是折戟書生。”黑衣人回答。

他沒有直乎鍾溯的名字,也沒有隻用鍾公子這一不確定的稱呼代替,而是選擇了外界對鍾溯的稱謂。冉凝覺得這個黑衣人不僅對鍾溯足夠尊敬,人也很是聰明,心下也放心下來。

聽到鍾溯的名號,碧竹也安心下來,還四下看了看,看有沒有驚動府上的人,也好趕緊出麵掩蓋過去。

“他讓你來有什麼事?”冉凝問。

黑衣人取出一張字條,雙手承上,說:“主子爺讓屬下將這個交給三姑娘。”

碧竹將字條取過來,交給冉凝。

冉凝打開一看,上麵隻寫了一句話——找個理由去城外禪音寺小住幾日。

落款是鍾溯,還有鍾溯的印章。鍾溯的字寫得很漂亮,不似一般的武將,總會略顯潦草。冉凝覺得字如其人的同時,也感慨鍾溯的細心,若沒有這枚印章,她恐怕會抱著幾分懷疑。即使她未見過鍾溯的印章,但能想到落印的,自然是把她的疑慮和擔憂都算在心裏的。

冉凝將字條折成一指寬,然後讓碧竹取來燭火,當著黑衣人的麵將字條燒了個幹淨,說道:“回去回你主子,說我知道了,明日便向家中提。”

冉凝知道,這種字條是不能留的,即使什麼都沒有,讓人發現也會認為她不檢點。而且這張字條可能關係到芝兒一案,冉凝就更不可能留了,萬一被人發現,說不定會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