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蓁這是在為自己開脫,不過田纖纖卻誤會了她的意思。
田纖纖本來就被太後逼問的心思不寧,玩兒命一樣的想要證明自己無罪,聽到周蓁的話,立刻就想到了——若說不是天災,那就是人禍!
情緒震蕩下,田纖纖也不及細想,立刻就順著這個思路說了下去。
她用力地磕了幾個頭:“太後明鑒,此事不怪我儲秀宮,都是婉貴人故意害我!”
麵對指責,林婉兒毫無懼意,幽幽的歎息了一聲,直接搶言:“唉,田姐姐,去年你就說是我下毒害你,讓我身陷囹圄,多遭劫難,全虧聖上英明,才得以重見天日……
我雖然曆經苦楚,可想你那未曾出世的孩子,也不會怪你,可你今日又把罪責推到了我的頭上,田姐姐,我隻想問一句,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讓你恨入了骨髓,不肯放過?”
林婉兒話音一落,劉子熙就變了顏色,緊緊地摟了摟林婉兒的腰肢,注視著田纖纖的目光也深邃了起來。
田纖纖的心神此時全在林婉兒身上,看不到這些變化,仍在憤怒的檢舉揭發:“婉貴妃,你敢說不是你告訴我的那個麵膏方子?我儲秀宮上下都是用了那個方子,才變成了如今模樣!”
林婉兒又是一歎,也不理田纖纖,轉頭看向了禦醫:“這位大人,象膽又名奴會、訥會,《本草綱目》有載,其味苦、性寒、無毒,是也不是?”
禦醫對這樣的對峙早有預料,他本不打算參與其中,之前一直在和稀泥,但此刻見婉貴妃語氣如此自信,明顯是做好了功課,自己也不能再打馬虎眼,隻能苦笑著拱手:“娘娘博學多才,所言不差!”
有了專業人士的證明,林婉兒自然無礙,卻也等於是把田纖纖給推到了死路裏。
田纖纖激動的喊了起來:“就是你,一定是你!我知道了,你還告訴我象膽裏加了薄荷!”
說到這裏,田纖纖覺得自己已經發現了真相,緊張的情緒迅速的轉化成了狂喜,指著林婉兒語無倫次的喊了起來:“對,對,一定是這個緣故,一定是象膽和薄荷有衝突,你卻故意告訴我要一起用!你到底是何居心?”
老禦醫在心底不住的歎氣,他已經想要盡量少說話,可皇帝和太後的目光已經放在了他的身上,他隻能開口:“娘娘,象膽與薄荷不在十八反、十九畏之中,其二者並無衝突……”
林婉兒又搖著頭歎息了一聲,沒有說話,卻仿佛發出了無聲的質問——你為什麼這麼狠我?為什麼一定要害我?
劉子熙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忍不住一聲怒喝:“夠了!那麵膏方子是婉兒給朕調製的,本來就不是給你儲秀宮用的!更何況,朕用了那麼久,隻有見好,從未有過異常,怎麼到你儲秀宮就成了害人的毒藥!你又憑什麼說方子有問題?”
不等田纖纖開口辯解,林婉兒就接了句:“聽說儲秀宮裏的象膽是皇後娘娘送去的,既然現在已知道方子沒有問題,僖嬪你是不是又要說是皇後害你?”
周蓁這是在為自己開脫,不過田纖纖卻誤會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