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都說財不露白,這麼大的票子漏出去,立刻就給她惹來了更大的禍端!
那婆子得了銀票,開始隻是欣喜,可過幾天,就變成了不可抑製的貪欲。
對她來說,林婉兒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是她想割就可以割一刀的韭菜,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所以她也沒有急切,又觀察了半個月,看王府裏再也沒人來過,才忍不住的動起了手腳,行事還越發狠厲起來。
天氣愈冷,宗人府本是發了棉被的,直接被婆子把棉花給換成了柳絮,雖然看著甚厚,可卻不保暖,五個姑娘換了新被子,反而被凍得瑟瑟發抖,擠成了一團……
這樣的事兒一次接著一次,林婉兒沒有什麼辦法,隻能不斷的花錢消災,才半個月,那銀票就明顯薄了不少。
婆子從林婉兒手裏扣出了近千兩的銀票,卻見林婉兒的錢越來越難算計出來,也知道她手裏怕是沒多少了。婆子本還想著,這時候應該也不會再影響到什麼案情,不如叫林婉兒寫個條子,她也可以去林家要錢,可是轉念想想,那林家畢竟和王府有著關聯,便也隻能作罷了。
沒法繼續要錢,這婆子就把家裏的髒衣服拿了過來,讓林婉兒她們給清洗,還拿了好些個布頭,讓林婉兒她們繡花,她再拿去販賣——要不是宗人府管的甚嚴,恐怕她早就領走兩個,回家當丫鬟用去了。
昏黃的燈火下,紅葉,綠荷,正在繡花,許是她們兩個身體的底子好些,過了這些日子,已經勉強可以做些活計了。
不過紫絮就沒她們這麼幸運了,紫絮的傷本就是最重的,或許是被傷到了內髒,她恢複的極慢,前幾日又染了風寒,現在隻能躺在床上養病,偶爾才會發出一聲悶悶的咳嗽聲。
林婉兒摸著窗欞上的正字,愣愣的出神,正字已經刻了一排,差一筆,就是六個了……
小良子走的那天,她還抱著一絲希望,不管小良子是否真心要幫她,終究還有那精油的香味做保險。
她希望劉子熙聞到小良子身上的味道,問小良子一句是不是來看過自己,再把那封信給要走,然後他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他應該是踏著朝霞而來,太陽從他身後升起,自己會在那一刻撲到他的懷裏,會對他講述自己所有的委屈,跟他講這案子裏所有的疑點。
到時候他應該會帶自己走,但自己堅決不走,一定要小王爺查清真相,懲治周蓁那個毒妃,為自己做主,給自己出氣!
然而,這一切都隻是自己幼稚的幻想……
一天,兩天,三天,林婉兒終於放下了期待,確認劉子熙不會來了。
四天,五天,六天,和尚那邊也沒有動靜。
林婉兒已經絕望了,她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錯——難道說,小良子早就投靠了周蓁,之所以給自己送錢,就是為了打探自己的口風,想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底牌麼?
古人都說財不露白,這麼大的票子漏出去,立刻就給她惹來了更大的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