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丫鬟想也不想,就怯怯的答了一聲:“元、元水……”
劉子熙麵如死灰,仿佛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氣,軟軟的坐倒回了官椅裏……
周蓁見狀大喜,趕緊上前補刀,為示公正,她又換進一個奴役審問,還是那一句:“你可知這罐子裏裝的是什麼?”
這新上來的仆役膽子比之前那個大了許多,立刻繪聲繪色的描述了起來:“是元水呀!剛才爾容姑娘拿的時候我們都提著口氣呢,生怕不小心撒些出來,一個個的都圍著爾容姑娘,隨時準備著接手呢!”
這仆役也是個人才,說的活靈活現,還不忘給自己攬功。
還不等她再多說幾句,劉子熙就暴怒而起,抓住了桌邊的茶盞,奮力的砸向地麵:“夠了!不許說了!你給我下去!”
那仆役被嚇得一個激靈,一句也不敢多說,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爬出了中廳。
劉子熙喘了半天的粗氣,才轉頭看向林婉兒:“你就是這麼發誓的?”
他冷冷的笑著,質疑中透著一抹不屑,鄙夷中帶著些許心傷。
鈴鐺的心沉到了穀底,小良子也幾次向著幹爹投去了求救的目光,隻不過馬正化就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就那麼一言不發的垂著腦袋看地麵。
林婉兒知道事情糟了,她本就不是什麼急智之人,這時候也想不到該如何解釋,可還不肯服輸,也跟著盈盈跪倒,溫聲細語:“王爺,妾身此心可比皓日,這確實不是妾身所為!那罐子妾身也識得,但妾身從未用它裝過元水。誰又知道不是被人偷偷掉包,放進去了什麼?”
田纖纖不等劉子熙反應,再次哭嚎起來:“婉兒妹妹!姐姐我是曾得罪過你,你心裏有氣,要打要罵,姐姐我都認了,可我和王爺的孩子是無辜的呀!”
聽到這句,劉子熙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似是不想看到麵前這一幕了,半響也沒有睜開。
田纖纖不斷地胡攪蠻纏,壓根就沒有打算講道理的樣子,林婉兒隻當她是沒了孩子,一時過於激動,有些失心瘋了,思索了幾吸,才緩緩開口:“我剛剛就一直在考慮,此事有諸多疑點,比如,王妃所說的那瓶元水,我還沒用過,就放在我房裏。我看你們沒拿出來,應該也還在原處,鈴鐺,你去取來!”
鈴鐺怕王妃不準,聽到林婉兒說完就轉身跑了出去,小良子怕有人攔截,也跟了上去。
林婉兒繼續開口:“我已有元水,若想要對姐姐下毒,隻用那一瓶便足夠了吧,何須再去買這麼許多?買那許多次,豈不白白增添了許多風險,豈不更難掩人耳目?”
田纖纖雖然沒有參與,卻也早就有所猜測,或許麵前這罐子元水真是別人動的手腳,她不敢讓林婉兒再往下說,她放開了嗓門就嚎了起來:“婉兒妹妹,姐姐錯了,你就饒了姐姐吧!你把我的孩子還我,還給我好不好?”
一邊說著,田纖纖一邊爬向了林婉兒,抓住她的肩頭就搖晃了起來……
田纖纖狀似瘋魔,可憐之極,林婉兒不知道她是裝的,不忍心用力推開她掙脫,也擔心她會就此摔倒受傷,就隻能被她晃得身形連擺,一頭珠翠搖搖欲墜。
小良子和鈴鐺都出去了,別的下人都隻顧著可憐田纖纖,根本就不想幫忙,局勢就這麼僵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