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仍然沒有生氣,這一路上都在不斷思索著林婉兒說的那些話。婉兒說的沒錯,在‘發現了’田纖纖和春桃的事情之後,他就應該明白,身體上的歡愉終究隻是一時之樂,卻難以長久,這種快樂田纖纖可以在他這裏得到,也可以在春桃那裏得到……
劉子熙曾經一度以為自己遭到了背叛,心裏很痛,很苦,很憋屈,可現在他也想明白了,他和田纖纖之間的感情或許並不是愛,那隻是兩個稚童的一時新鮮,隻是兩個稚童的相依相伴。
存在於兩人之間的,或許是一種更類似於親情的東西,但那肯定不是愛情,隻不過這親情之中摻雜了一些彼此取悅的關係罷了。
愛情,應該像是詩裏描述的那麼美好——
應該是:‘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應該是:‘隻願君心似我心’;
應該是:‘願得一人心,白頭不相離’;
應該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應該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愛情,應該如同詩裏講的一樣,是銘心刻骨,是相濡以沫,反正不是他和田纖纖這樣以身體開局,又因欲壑而告終……
如此想來,劉子熙忽然覺得自己不再那樣難受了,不曾擁有過的,當然就不會失去。
夜色如水,幽邃的天空中繁星閃爍,仿佛晶瑩的沙粒傾灑在深藍的幕布上,美得讓人心碎。王府裏婢女穿梭,由遠及近,由近及遠,看起來就像是在傳遞著天上的星火……
秋風颯颯,卻並不寒人,吹動柳枝輕舞,就連草裏的蟲兒都叫的更歡快了些。
走在這樣的夜色裏,劉子熙忽然開口問了一句:“你說,兩個人怎樣才會相愛?”
提著燈籠的小良子聽到了,可卻不相信王爺這句是對自己說的,便隻是安靜的在一旁引路,沒有回答。
劉子熙往前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問了一次:“小良子,你說怎麼做才能讓兩個人相愛啊?”
如果問話的不是劉子熙,小良子已經要抄石頭砸丫的了,和太監說愛情,你腦子有病吧!
王爺問話,不能不答,小良子牽動著僵硬的嘴角,卑微的笑了笑:“王爺,這得看是誰和誰吧!”
“哦,你仔細講講。”劉子熙背著雙手,很有興趣的追問了一句。
小良子忍著心裏的不爽,略略思索就開了口:“要說愛情這東西,奴才還真不懂。不過,民間都說貧賤夫妻百事衰,想來這事兒和貧民也沒什麼關係;反過來看,像王爺您,富有四海,所謂愛情,那便是垂手可得啊!”
劉子熙憋不住哈哈一笑,踹了小良子屁股一腳:“馬屁精!”
劉子熙踹得不重,小良子一點都不疼,可還是裝模作樣的抱怨了句:“王爺,奴才拍的是不是馬屁不好說,您踹的可真是人屁股,王爺腳下留情呀!”
“好啊,你站住了別動,我給你多留點情,省的你什麼都不懂!”劉子熙樂了一下,抬腳就追著小良子的屁股踹了起來,小良子一邊‘哎呦哎呦’的裝疼,一邊飛快的向著劉子熙的寢殿跑了過去,兩個少年的歡笑聲撒滿了整個王府。
這次他仍然沒有生氣,這一路上都在不斷思索著林婉兒說的那些話。婉兒說的沒錯,在‘發現了’田纖纖和春桃的事情之後,他就應該明白,身體上的歡愉終究隻是一時之樂,卻難以長久,這種快樂田纖纖可以在他這裏得到,也可以在春桃那裏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