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計劃泄露(2 / 3)

我不想聽媽媽這樣評價舅舅,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自言自語:“可我舅舅幹自己喜歡的事業,他開心。”

我坐在床上,

又想到親愛的老爸,晚兩天煩他吧。

我上床躺好,心裏漸漸平靜下來。其實我也知道,好多事情注定要發生,煩是沒用的。

我發現沒關燈,可我不想起來。躺了一會兒房門開了,媽媽的手伸進來,關了燈。

我想,我不應該騙媽媽。可說了實話又無法達到目的,那麼就暫時聽舅舅的吧。我的童年我做主,慢慢再找機會讓媽媽知道,讓媽媽理解我支持我,我渴望能這樣。

我被門鈴聲驚醒了。媽媽急促地去開門,是爸爸回來了?我一下高興起來,想到可能得到的禮物,立馬起床衝了出去。外門開著,冷風呼呼地吹進來,我媽在寒風裏打著哆嗦發著愣——原來不是爸爸,是我舅舅。

舅舅站在門口,一邊回身關門,一邊衝我媽擺手,說:“去去去,沒你的事。臭外甥,該走了。”

我猛地想起到出發時間了,便掉頭回房穿衣服。

媽媽說:“才6點,這天沒亮呢,幹嗎這麼急!”

舅舅解釋道:“還得吃早餐呢!沒你事,臭外甥,快!”

媽媽跟進了房間,說:“圍巾、帽子、手套都戴上。我怎麼感覺你倆有事瞞著我……”

我咧咧嘴。忍不住笑了。

舅舅追老媽說:“你變聰明了,會想事了。咱媽知道可老高興了。”

媽媽才不吃這一套,說:“去!少廢話,你不能帶張漁去刨冰窟窿抓魚啊!”

舅舅滿不在乎地說:“我抓的魚你少吃了?不和你廢話,咱倆有代溝。走了,臭外甥。”

我樂了,其實舅舅比我媽還大12分鍾,舅舅和媽媽是龍鳳雙胞胎。不過我還得安慰下老媽:“媽,舅舅山裏沒魚抓的,放心!我走了。”

說完我就跟舅舅出了門。外麵天沒亮,但幾天前下了場大雪,積雪在月光輝映下顯得朦朦發亮。我吸口冷空氣,挺挺背,迎著寒風走——這是舅舅教的,在冬日寒風裏,你越是怕冷、越是弓腰就越冷,直腰挺背大步走就好多了。

我和舅舅在小區外的小吃店吃完早餐,坐上舅舅的金杯車,直接去了火車站。

已經7點10分了,天完全亮了。這個時間正是我們探險四人組在火車站售票口集合的時間。而大街上,早上出門上班的人也多了起來,頂著寒風匆匆趕路。

舅舅在火車站的街邊停了車,扭頭對我說:“臭外甥,你越來越叫我喜歡了。人啊就要有點兒冒險精神和探險的經曆,那會激發出你大腦的創造力。沒點兒冒險精神,不接觸大自然那不行。但你要記住,在森林裏,在晚上,在月光、星光微弱的光下,肉眼看到的白色的是雪,黑色發亮反光的是冰。這都沒什麼危險。你要留意黑色不會反光的地,那是軟乎乎的隻凍了一小層的泥。有的泥下麵有溫泉,那泥就像麵醬似的,在冬天凍不起來,像陷阱一樣,陷進去就完了。”

“這些你早就講過了,舅舅,今天怎麼像老太婆啦!”

舅舅笑了,說:“老太婆就老太婆,你用的裝備應有盡有,都在背包裏。麻醉槍要貼身放,取出用時要利落。但也許你沒機會用。你記住,現在山裏要多留意野豬,還有偷獵的人。”

再這麼囉嗦我可聽不下去了,於是我趕緊拎起大背包下了車,扭身對舅舅擺擺手。

舅舅拉開車門玻璃,說:“膽大心細啊,臭外甥!”

我數落他說:“你變老太婆了,一點兒不好玩。”

舅舅摸摸腦袋,“沒錯!你不愛聽說教,我也是。下次不這樣了。”

我又向舅舅擺擺手,扭身背上大背包,向售票口走去。

離售票口還挺遠,我就看到穿一身紅色羽絨服套裝的胡靈,她站在售票口正向街邊張望。這身衣服真夠鮮豔、醒目的。但我遲疑了一下,這不正常,這家夥不會這樣下工夫等我,通常她會待在最舒服的地方等人待叫她。難道她想和我算昨晚罵她冬瓜的賬?

可是我不能不過去,因為她看到我了,還衝我擺手跳腳。也許我想多了,這才是她,一覺睡醒什麼不快樂的事都忘了。

我加快步伐小跑過去。

胡靈見我跑過來就開始嚷嚷,“快呀快呀!你最慢了,林雷和侯超已經進候車室了。”

胡靈引我進入售票處,拐進個小門,穿過一小超市通過一個走廊再拐彎就是進站口。

進站後,胡靈帶著我直接上樓梯,她說:“你不去廁所是吧?那就上二樓,咱們已經排在前麵了。為了能躲開王彤彤他們,侯超和林雷早進去排隊了。這是昨晚我們三個在QQ上說好的。我想出來的,怎麼樣,計劃不錯吧?”

我故意誇張地說:“聰明,簡直是個偉大的計劃。”

胡靈高興得咯咯直笑。

上了二樓,我們拐彎進了候車室。

胡靈看了一圈,說:“剛才人好少,現在多了……多了一個排吧。”

侯超穿了身顯得肥大的藍色羽絨服套裝,站在長椅邊,一隻手摁著大背包。另外有三個大背包放在長椅座上。他一看見我就喊:“快快,守包守包!我去廁所。林雷去了10分鍾回來。”

侯超放開背包就跑了。

我和胡靈站在大包旁等著。胡靈時不時插進人群裏四下張望,還小聲嘟噥:“會不會背時叫上廁所耽誤呢?”

我沒理胡靈,心裏已經想好怎麼甩掉王彤彤他們了。我甚至還有點兒盼望他們馬上出現,好試試我的壞招。

林雷終於回來了,她穿了身黃色的羽絨服套裝。和胡靈一樣,圍巾、滑雪帽、手套和衣服都是同一種顏色、同一種牌子的。而我呢,穿了一身普通的黑色羽絨服套裝,滑雪帽、手套、圍巾是黑色的,雪地靴卻是白色的。

我在仔細打量她倆的衣服時,林雷也在打量我。

林雷質問我:“不是統一服裝一人一種顏色嗎?你幹嗎黑的白的像熊貓似的?”

胡靈馬上接過話來,“對呀!剛剛見他感覺怪,原來穿了身熊貓皮。你幹嗎不按約定來?我和林雷專門去選了服裝,小壞蛋都守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