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麼我給你倒杯水吧,你都口幹舌燥了,我看出來了。”
英雄兔說:“這沒事,你這裏也沒有水。我還沒有恢複過來,我們可是在大漠裏連續行軍了26天才來到這裏的,而且是徒步行軍,幾乎沒有多餘的水,所以熊兔他們才在餐廳裏丟了醜。”
我說:“啊,原來這樣啊。”
我也因此想到,難怪他們在那封郵件之後就沒有郵件給我了,原來是進了大漠。
英雄兔說:“你起來跟我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談,也不再是我和你談了,是分隊長和你談。”
我說:“是鬼手和我談嗎?那他為什麼不來我這裏談呢?”
英雄兔說:“你這裏沒法談,下麵的談話不能叫你的窗外的那幾隻臭耳朵聽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窗外有人在偷聽嗎?偷聽的那個家夥就是耳朵特好使的臭狼兔,那家夥長了對狼的好用的耳朵。這也是在大漠行動裏被我突然發現的,否則我們整隊人就有危險了。知道嗎?臭狼兔一直一直隱藏他的這一美好又管用的特種功能。狼兔的耳朵和猴兔的鼻子有一拚。”
這是我不知道的,我還想說說鼠兔的眼睛,可是英雄兔沒提到鼠兔的眼睛,我就知道鼠兔的這一特征還沒有泄露,我就不能說了。
我說:“你都變成疑心病人了,我的窗外根本沒有人偷聽,不信你開窗去看看。”
英雄兔說:“我才不費那個勁呢。我要是一開窗一探頭,窗外的臭狼兔就會一把把我拽出窗口,還會看著我摔在二樓的地上,他們還會鼓掌。得了頭兒,快跟我走吧,叫鬼手等急了也是不好。他現在畢竟是D分隊隊長,你的這些好兄弟的命運可都在他的掌握裏,你就得老實點兒地聽他說什麼,包括出言教訓你。”
我想想英雄兔說的是沒錯的,鬼手如果要是利用手裏的權力修理哪個人,那是防不勝防的。英雄兔說的是對的。
我就起身取了衣服穿上,跟隨英雄兔出了門。
英雄兔在我前麵嘟噥:“少校的肩章就是比中尉、上尉的肩章好看。”
英雄兔還歪頭看了自己肩上的中尉肩章一眼。我就笑出聲了。真的,我的腦袋裏的所謂的“病”好了以後,我變得愛笑了,這不知是否正常……
那時我和英雄兔已經走下樓走在營區道路上了。那時營區裏的燈光很暗,天上是一輪滿月,映得倒像是燈光有點兒多餘。當然氣溫也有點兒冷。我緊了緊軍服,看著英雄兔,他帶我是向營區外麵走。
英雄兔問我:“頭兒,好幾十天沒見了,你覺得我有什麼變化嗎?”
我說:“當然有了。”
英雄兔說:“那麼說來我聽聽。”
我說:“你的第一個變化是又長高了。第二個變化是那麼有特點又簡潔的成語連串燒的說法你居然不用了,現在聽你說話我都有點兒不適應了。”
英雄兔哦了一聲又問:“還有嗎?”
我說:“還有什麼變化你可以提醒我一下。”
英雄兔說:“好吧,看來你的腦殘還沒有完全好利索,那麼明顯的我的變化你居然沒發現。比如我的責任心比如我的協調能力比如我的談判能力……”
我說:“對對對,這些你是都有長進。還有嗎?”
英雄兔說:“當然,比如聰明的頭腦總是不停地冒出好的點子,比如……”
英雄兔發現我在笑,就停了說話,問我:“你是在笑我嗎?”
我說:“是啊,還比如你的厚臉皮。這是我剛剛發現的你的變化。”
英雄兔說:“還有嗎?”
我說:“還有你自以為是的聰明才智更加的自作聰明的能力都有顯著的提高。”
英雄兔說:“那麼還有嗎?”
我說:“還有你自以為你在做個忍辱負重的、又對大家負責的人;可是在這樣做的同時又不想辦法叫你的眾多的戰友明白你為什麼這樣做,你就是在把自己往戰友的對立麵推進,你還在幻想著有一天戰友們會突然明白你的良苦用心而讚揚你。其實你完全不必這樣做,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悲劇英雄。我因此擔心有一天假如你帶隊去執行任務,你會選擇犧牲,你會用你犧牲的方式來實現你悲劇英雄的信念。你個大傻子,要是你把你的用心和擔心被解散的事耐心地詳細地說給你的戰友們,他們又不是木頭人,怎麼會不懂得配合你呢?”
我說著在英雄兔的屁股上踢了一腳,英雄兔往前蹦一步,說:“火鳥也這樣說過我,可是我也難啊。那幫臭家夥好難溝通的。蝙蝠也是這樣想的,也是認為那幫臭家夥難以溝通,我和蝙蝠才假裝不和,他假裝站在隊員們的一邊,主要是起到穩定隊員和知道隊員們的動態的作用。他唱的就是紅臉,又不能叫鬼手看出來;而我呢,就是背罵名的白臉了,主要是和鬼手溝通好,使得鬼手的命令能夠上行下效,能夠順利點兒執行。唉!我和蝙蝠的目的就是一個,就是順利地保護戰友們到18周歲,各自走向各自的理想崗位。頭兒,這些有你在,一切不用我和蝙蝠去想;你不在了,我和蝙蝠才知道當臭家夥們的頭兒有多煩。而且我跟蝙蝠和隊員們一樣,都不信任鬼手,鬼手也不會把我們的生死當回事。我和蝙蝠夾在中間就要演戲給鬼手和隊員們看……我都能拿金雞百花獎了。”
我這樣聽了才知道我的D分隊在鬼手出任分隊長之後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我認為隊員們的擔心或是對鬼手的不信任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我們是執行特殊任務的特種部隊,是拿生命去完成任務的作戰人員,假如他們跟隨一個不把他們的生死當回事的隊長去執行任務,那麼後果是可怕的。但是我也同時理解鬼手的擔心,他作為一個分隊長,同樣擔心他帶的隊員不信任他,那樣的後果也是不可想象的。因此我的隊員和分隊長之間的關係肯定是緊張的,那麼也就可以理解夾在中間的兩個副分隊長的為難了。但我又想,這都是可以解決的,就是要雙方做良好的溝通,這是首要的。而且我還認為,也許正是蝙蝠和英雄兔被夾在中間,做事就會兩頭為難,在這種做事的心態下,難免會使得下麵更加地不信任上麵,上麵的真實意圖也有可能通過中間層的蝙蝠和英雄兔的傳達而走樣。我還想了,一會兒見到鬼手,我會和他認真談談和隊員的溝通問題,隻有上下直接有效地溝通,才是解決相互不信任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