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著的女人,明白自己在被生活享受,便把身體最特殊的部位探出,以此獲得被動的滿足。人性虛弱的過程,極為圓滑,為墮落壘碼墊腳石,勢必背負罪惡感。所以,潛意識裏,把該行為意淫成攀登,便問心無愧,直到砸了自己的腳。
人一旦活在自欺的思想裏,就像饑餓的乞丐,在垃圾堆上瘋狂翻撿,忘記了雙手的價值。忘記這個價值,規則自然會被破壞。
宇宙有無形的法則,或者說上帝的禁令。違反者自恃,傲慢,背叛正義,甚至以卑鄙無恥,不擇手段,來詮釋物競天擇的真諦。
所以,他們察覺不到,精神和靈魂正如充氣的氣球,即將爆裂毀滅,懲罰緊隨其後。
池子並不太深,我無法像隻沼水鱷,潛伏到裸蹲的女人正麵,一把掐住其脖子,將她拖入池底。{金}{榜}她那刺耳放浪的尖叫,極可能在我出水之前,引來無數持槍的惡漢。
水泥板下陰暗潮濕,這種惡劣環境,不僅養肥蟲子身體,也養肥它們的膽量。五六隻黑肚腩的蜘蛛,順著我頭頂濃密的蜘蛛網,急速奔跑上耳朵,仿佛將我蔑視成蒼蠅,肆意啃咬起來。
耳根後麵,健康的皮膚開始過敏,泛起一片紅疙瘩,滋味兒奇癢難耐。牙齒在我腮內,咬得咯咯作響,但我必須極力忍耐,等那個烘曬屁股的女人早點完事兒。
“掉池子淹死了沒?老子的家夥快憋爆了,趕緊滾過來。”一聲厲喝,把女人嚇得屁股一抖,忙挺起身子,朝小房子跑去。“嗒嗒嗒嗒……”高根兒鞋由近及遠,再次發出敲擊男人心尖兒的聲響。
“急什麼啊!人家辛苦半天,還不是為了你。天天給你們幾個折騰,離開一會兒都不成,簡直一群惡魔。”女人騷勁兒十足地抱怨著,討好這些惡棍的同時,也沒忘邀功,彰顯一下自己的價值。
“哈哈哈,老子們就是惡魔,誰不服弄死誰。快來快來,趴在這裏,我幫你免費檢查一下,看看洗沒洗幹淨。哈哈哈哈……”破舊的小房子內,又一陣目空一切的無知哄笑。
聽著猥褻的嘈雜聲,我知道自己安全了,那些家夥的注意力,被小屋內的淫樂鎖定。我趕緊從水泥板下慢慢遊出,沿女人蹲洗的石台翻爬上來。
太陽依舊毒辣,空氣仿佛被曬溶,流動變得緩慢僵固。女人的香水味兒,像琥珀裏的小蟲,殘留其中。
沿著水池根部,我貓腰靠到小房子後麵,想從後窗摸清敵人的狀況。這條陰暗潮濕的小道,堆滿了屋內丟出的垃圾,使用過的一次性筷子,猶如屠殺過後的屍場;潑出的殘羹冷炙,腐化成綠、紅、黑、白的爛漿,顏色猙獰醒目;幾片不同新鮮程度的衛生巾,零星顯擺在上麵,酷似垃圾堆上怒睜的血瞳。
屋內共有四個男人,兩個女人,根據他們的說話聲,我大概估摸出每個人所在的位置。情報回收完畢,我悄悄溜回小房子右側。
空曠的廠地,枯黃的野草和化學罐在熱浪中煎熬,其它廠丁,多不願在這個時間出來走動。見時機成熟,我一個箭步竄向那間熱鬧著的小屋。
我猛地竄上前去,一把掐住他後頸,把他從大叉雙腿的女人身上甩到一邊。躺在木床上的女人,瞳孔霎時放大,剛要發出刺耳尖叫,便被我一把按住嘴巴。
“砰,嘩啦啦……”身後一名惡漢,抓起啤酒瓶,猛地磕掉瓶底,以鋒利的玻璃茬代替匕首。這是一種典型的流氓打架招式,碰碎瓶底的響動,可以威懾對方,說明自己的手掌不怕紮破,不害怕流血。對待普通百姓,隻要不怕流血,就可以窮凶極惡了。
這幾個惡漢,殊不知已身臨險境,正麵對一個凶狠的戰士,一台從血肉廝殺的戰場上掙逃而來的殺戮機器。他們昔日習慣於欺壓手無縛雞之力的善民,滋長了跋扈性格,卻沒滋長出真本領。
危險,看似不期而至,往往是招惹來的。目空一切、傲慢、褻瀆正義,最終將自己引向滅亡。
“你敢尖叫一聲,我就切斷你脖子”我麵無表情,冷冷地對赤裸女人說到。她六神無主,嗚嗚咽咽地點頭,明白怎樣才能使自己安全。
鬆開女人的嘴巴,我慢慢轉過身,被甩在地上的漢子,正值生理高潮,卻被灌輸進驚恐,迷瞪半天,才緩過神兒。
“吆喝!清晨來一個黑鬼,這會兒又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他一邊揉著脖頸,一邊扶著狼藉的酒桌坐起。
罵人的話,我聽過很多,唯獨這句,讓我感到無謂。我經曆的生死,比經曆戰場廝殺的士兵高出幾十倍,對於死活,恐怕再沒人比我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