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東西出了門,宋城接過來,率先去了車上。將東西放好,程諾也上了車。係好安全帶,程諾察覺到宋城一直在看他,回頭對上男人目光,笑道:“幹嘛?”

“你在上麵和程逸對視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宋城眼角一彎,問道。

其實對視的眼神也沒什麼特殊意思,他主要不想在程逸家久待,所以借用宋城的醋意做了理由,從他家走了。

“沒啊,什麼眼神?”程諾裝傻充愣打馬虎眼。

去年年後,宋城隨著程諾來過z市老家,也知道程家爺爺的墳墓在哪兒。開車到了山下,兩人步行著上山。

六月初的天氣,炎熱難捱,山上的石頭都被曬的燙屁股。找到爺爺的墓,程諾用打火機點著冥幣。然後將鞭炮想掛在旁邊的鬆樹上,點上了。

鞭炮很響,劈裏啪啦的,震得程諾頭皮發麻。好不容易放完鞭炮,程諾將東西祭奠一下後,在地上給爺爺磕了三個頭。拍拍衣服站起來,程諾身上起了一層汗,和宋城說:“走吧。”

這件事,原本該在他二十歲那年做,他到了現在才做,也不算晚。

高考前一天下雨,將六月的暑氣衝淡了一些。最後一門考完,程諾從學校門口出來。抬眼望著黑壓壓一片家長大軍,從裏麵單獨將宋城擇了出來。

這是程諾的高考,沒有家長等待,隻有宋城。

男人從擁擠的人群中走了過來,神色依舊不變,溫柔如水。

“回家吧。”

程諾點點頭,笑著說:“走。”

回了b市,焦急地等待著成績。程諾以為自己快三十歲的人了,大風大浪見慣了,不會有緊張的情緒。可在出成績的前幾天,他竟然失眠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宋城帶著他去操場上溜泡泡閑逛。六月底,暑氣愈發的沉重,溜了一圈後,程諾起了一身汗。

現在快要放暑假,學生們都在備考期末,操場上的人很少。程諾和宋城去了籃球場後的葡萄架下坐下了,程諾一坐下,整個人重重歎了口氣。

“人家都是考前抑鬱,我這怎麼還考後抑鬱?”程諾咂摸著最近幾天的睡眠情況說道。

他的大學都已經選好了,就報考k大,宋城給他找的老師帶他。高考是十分公平的,他開始時沒換b市戶口,就決定拚搏一把。現在真拚搏過後,倒有些不安。

高考完後,網上也出了高考的答案和試題。程諾大致對了一下,成績約莫著能過重本線。但隻能過往年重本線,不曉得今年重本線多少。

而且,過了重本線,還要過211的線……

程諾又是重重一聲歎息。

兩人不走路,泡泡也隨著蹲在了兩人中間,發揮著它的電燈泡作用。程諾戳著泡泡的肚皮,說:“還是做隻貓好。”

“哪兒好?”宋城想著分散程諾的注意力,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有吃有喝有的睡,不用工作,沒有壓力……”程諾笑著說,“最重要的還有你照顧。”

“我也在照顧你。”宋城說,“貓也有貓的煩惱,每到春天思春的時候,都會想找不到伴侶怎麼辦。”

“泡泡應該沒有這個憂慮吧?”程諾看著泡泡,泡泡長得這麼美,肯定不少小母貓找它。

“沒有。”宋城摸著泡泡的身體,泡泡打著呼嚕咕嚕咕嚕的,宋城說:“我已經給它結紮了。”

程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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