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上官靈巧僵住,瞪大眼。「你不是說……」
「原本你應該是可以在這裏找到她的,但是,她不願跟我們離開長安,自己走了,而浚那家夥放不下她,所以去找她了,這就是現在你找不到兩人的原因。」樸昱實話實說。
「那我們得趕緊趕回長安去才行哪!」
上官靈巧急著想走,樸昱卻阻止道:「我勸你們最好還是留下來跟我們一起。」
阿沅附和。「沒錯,浚爺一旦找到人,就會立刻趕來和我們會合,你們現在回長安,也許中途錯過了,反而碰不到麵。」
上官靈巧遲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刁叔,您覺得呢?」
「這位小兄弟說得也不無道理。」刁叔看看阿沅,又看看樸昱,決定相信他們。
樸昱頷首。「你們還是暫時跟我同行吧,我剛好可以將心裏的猜測順便作個證實。」
「什麼猜測?」刁叔警覺。
樸昱笑了笑,不疾不徐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食樂姑娘其實『頗有來頭』吧?」早在離開長安當天,他大概已探得一些消息,隻是一直藏在心裏罷了!
「你……你說什麼?」上官靈巧也防備起來。
「你們別緊張。所以我說了,我們進馬車裏慢慢談嘛!」樸昱一派悠閑,還吩咐阿沅去備茶,一副準備和他們徹夜長談的打算。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上官靈巧全身緊繃,她現在無法再多承受任何不好的消息了。
「我知道的不多,我隻知道,『食樂』的真實身分應該不隻是『小姐』這麼簡單吧!我猜想──她應該是位公主!」
上官靈巧渾身輕顫,臉色倏地刷白。樸昱頗有深意一笑,繼續道:「而且,還是位什麼都不記得,唯獨記得昔東浚的傻公主!」
語畢,上官靈巧身子一軟,因震撼過度而昏死過去,直接倒進樸昱懷裏。樸昱一把接住她,感慨歎道:「唉,看來是個眼裏隻有主子的傻奴婢──」
荒原,人煙罕至。
可入夜後,方圓百裏內唯一的一間野店前,卻停滿車隊和馬匹,看來已聚集大批旅人歇腳。
昔東浚抱食樂下馬,正舉步要走往客棧時,食樂驀地緊張阻止。
「我……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你的腳受傷了。」昔東浚仍執意抱著她,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
「我知道,隻是……」她的腳是受傷了沒錯,但她現在仍是男裝扮相,被他這樣抱著,肯定會引來異樣眼光。「裏麵人好多的樣子……」
昔東浚看著她,知道她在別扭什麼。他堅定地重複道:「你的腳受傷了,而且我說過,有沒有『斷袖之癖』我自己最清楚,無須顧慮他人眼光。」
語畢,他仍是堅持抱著她走進客棧──
果然,客棧裏,滿滿的都是人!
椅上、地上、樓梯上,每個能坐能躺的角落,幾乎都擠滿了人,而且數十雙眼睛全掃向她和昔東浚,食樂窘得直想把臉埋進昔東浚的胸膛,可又怕這樣的動作會讓兩人關係看來更詭異曖昧,所以隻好硬著頭皮「迎戰」眾人的目光。
「客倌,辛苦了,要用餐休息嗎?」店小二跨過幾雙橫躺的腳,迎來店門口熱情招呼著。
「有空房嗎?」昔東浚問。
店小二指了指滿是人的食堂,尷尬地笑道:「這場麵您也看到了,怎麼可能還有空房呢?」
昔東浚皺起眉,看了食樂一眼,實在不忍心讓食樂擠在這群大男人之間。
「這位小兄弟受傷了,能不能想辦法騰出一間?」他仍不放棄地問道。
「實在沒辦法,如果不嫌棄,就將就擠一擠吧!天亮了,大夥兒都是要逃難的。」店小二為難道。
食樂拉拉昔東浚的衣服,囁嚅道:「昔大哥,我沒關係的,就擠擠吧……」
雖然客棧裏擠滿了三教九流的人,不管是穿著講究的、衣衫襤褸的,看起來確實都有些可懼,但是隻要有昔東浚在她身旁,她就不怕。
「那就麻煩弄些吃的來吧!」
昔東浚吩咐店小二後,抱著食樂走進擠滿人的食堂內。他冷目橫掃,試圖在人堆中找到一個比較寬敞舒適的角落。
倏地,人群裏,有個男人站了起來,指著食樂大叫:「咦?你不是李皓、李公子嗎啊」
食樂被嚇到,疑惑地看了昔東浚一眼,這是她第一次碰到認識自己的人,不免有些錯愕。
隻見那個男人三步並兩步,跨過地上的人群,興奮又熱絡地朝食樂而來。「哎呀!真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李公子你啊?」
「你……認識我?」食樂怯問。
「我當然認識你啊,我打從你六歲時就認識你了。」男子笑容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