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 / 2)

「妳的手……我很抱歉。」意外地,他冷然的眼中出現一抹柔和。

「啊,不用擔心,我的手應該沒大礙啦!」食樂嗬嗬笑了兩聲,故作輕鬆地想舉起手臂證明沒事,好令他安心,可才剛展高手臂,一陣劇痛立刻襲來,讓她痛呼出聲。「啊──」

昔東浚又皺起眉,對她少根筋的行為感到有些生氣。

「放下你的手,上床躺好,不許亂動。」他再次強製命令道。

食樂怔住,果然聽話地慢慢放下手,脫了鞋,上床乖乖躺好。

他的話,她還是順從的。

昔東浚心底有股奇異的感受,但他沒多留意,隻慶幸她的順從至少可以免去不少麻煩。

「妳先休息吧!不準再到處亂跑了,知道嗎?」很壓抑的關心。

食樂點點頭,握玉的小手緊貼胸口,平躺著不敢亂動。

「那,你會來看我嗎?」事實上,是她想看他。

「會,隻要你不冷死你自己、不摔死你自己。」臨走前,他還是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礙眼至極的泥漬。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門扉合上的剎那,食樂才敢輕輕挪動自己的手,回味地拂過剛才被他觸碰過的麵頰。發現自己眼中不知何時已盈滿感動的淚水。

「好想知道我是怎麼認識昔大哥的哦……」她有點陶醉,同時又無比泄氣地喃喃自語。「我以前一定很喜歡他……可是……為什麼隻有我認識他?而他卻不認識我呢……又為什麼我隻記得他,卻不記得其它人呢?」

好複雜、好難解的問題哦!

她看著手中刻字的翠玉。

食樂──

這真的是她的名字吧?是吧?

誰能來告訴她呢?

三天後──③思③兔③網③

昔宅內,沉靜,卻隱藏著一股不安。

目前,長安城內謠言滿天飛,自洛陽被攻陷後,安祿山對長安勢在必得,而大唐皇帝可能已經策劃帶著愛妃自行逃難,這些耳語讓長安城內更是人心惶惶,尤其,近日皇宮內已陸續有皇族成員一一輕車簡從地秘密離開。

一旦皇城移空,那麼,長安就形同棄守了。

這樣的後果沒有人可以承擔。禍患一旦臨門,便是無情的摧殘。

為了保護長安城內所有新羅同胞的安全,昔東浚傷透不少腦筋;盡管早已擬好撤走路線和細節,隨時都可動身啟程,他仍須確保一切穩當無虞。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得提早動身才行。」一跳下馬,昔東浚立刻對著身旁一道回府的樸昱說道。「你那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消息?」

「目前是沒有,不過……倒是發現了一個令人費解的現象。」

「哦?說來聽聽。」

樸昱報上打探來的情報。「據我所知,宮裏的那些皇族們一個個都離開避難去了,但有一小部分的禁衛軍刻意隱藏了身分,留在城內不知在秘密進行什麼事。」

「隱藏身分?」這件事果然很有蹊蹺。

「大概是不想驚動任何人。」

「查得到他們在進行什麼事嗎?」昔東浚問,思索著這不尋常的動靜是否會影響他們離開長安的計劃。

「是要費點功夫,但我的想法是,無須理會,盡早離開長安便是。」樸昱知道昔東浚在擔心什麼,他不怕查不到消息,隻是與新羅無關的消息,他懶得理會罷了。

昔東浚頷首,決定計劃不變。「那就按原計劃明天動身,你那邊都成了嗎?」

「都安排妥當了。」樸昱頗有深意地露齒一笑。「倒是你,沒問題嗎?」

「什麼意思?」

冷眼瞟一眼,見樸昱又露出那副逼他揍人的賊笑,昔東浚心裏已猜到他要說什麼了,想必又是跟「她」有關!

「那個姑娘啊,她現在怎麼樣了?」

果然!樸昱這家夥果然一點都沒有讓人「失望」。

「不知道。」

昔東浚舉步穿過前庭,走向正廳。

「不知道?!」樸昱跟上,連聲追問:「什麼叫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知道?」

昔東浚的性格是冷了點,但他「刻意冷淡」的態度著實怪異得緊,再加上從阿沅那裏聽說小姑娘三天前傷了手臂,雖然猜不透她是怎麼受傷的,但已足夠勾起樸昱強烈的好奇。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沒什麼特別意思,何來這麼多問題?」昔東浚走進廳內,直接坐下歇腳。樸昱這家夥平常不見他對女子特別熱衷,怎麼唯獨對食樂的事如此關心得緊?「你也看到了,這三天我都在外忙著,自然是不清楚她的狀況。」

樸昱訝然。「你還真狠得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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