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根本忘了你呀!這樣每天見麵不是更痛苦難過?」
「我可以等他。」
「這樣真的好嗎?」敏格不忍心道,對一個女人而言,這實在太過殘忍。「萬一——他一輩子都柏心不起來呢?」
「那我就等他一輩子。」
麵對月禮執著的態度,敏格仿佛見到世上最無悔的愛情,這種等待幾乎是看不到盡頭的,但卻是她對愛最直接的表達方式。
頃刻間,敏格第一次深深體驗到自己的幸福與幸運--
除了父母早逝之外,她的一生幾乎沒有受過任何挫折。不但出生富貴人家,有位傑出的弟弟,至待嫁之齡,更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擊敗了眾家格格,被皇上欽許了一位卓越出色的丈夫。
和月禮比起來,她真的已經幸福太多太多——
至少,她現在還有處處包容她的赫翌可以撒嬌使性子,而月禮卻連一生要相伴的人都遺忘了她……思及此,敏格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她真的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嗬!!
「有什幺是我可以幫忙的?」她握住月禮長有薄繭的雙手,誠心誠意問道。
月禮偏著頭,有些不好意思。「我隻希望貝勒爺能繼續指派他來幫我整理田務,這樣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沒問題,這點忙我還幫得上。」她打包票,況且赫翌是個會替人著想的人。
「謝謝你,敏格。」月禮感動退。「你和貝勒爺真是我生命中最大的貴人。」
「貴人?太誇張了!應該說是朋友才對。」她認真指正,並興致高昂地說道。「如果疼兒和護兒能一起逃過這次的劫難,就表示他們和我們一樣有緣分,到時我們不如來個親上加親,讓他們結為——」
「現在想這個不覺得有點太早了?孩子們才幾個月大而已。」聞言,月禮忍不住笑道。
敏格吐了吐舌,也笑了。不知道為什幺,她現在開始覺得有信心起來。
她相信她們的孩子絕對可以一起戰勝痘疹——就像她當初戰勝疼痛那般!
***
用過晚膳、特地差阿東送回月禮之後,敏格便無聊地待在房裏等待赫翌回來。
之前為了薩康南調之事,再加上近日疼兒身染痘疹,她已經好幾日沒有見到赫翌了。
他早出晚歸,每每在她就寢後才回府,在她起床前即已出門。這種見不到麵的情況比她獨自待在北京,更令人難以忍受。
今晚,她非要見到他才行!
打定主意,正準備來個長時間等待時,意外地,她聽到門外熟悉的腳步聲。
反射性撫了撫耳際的發絲,敏格連忙將手端放在膝上,正襟危坐。
「你今天怎幺……這幺早回來?」當赫要終於跨進門時,她別扭地說道。
天,她看起來竟然像個害羞的新嫁娘!
「你在等我?」赫翌看了她一眼,直接走向桌邊,將手上的托盤放下。
「嗯。」她不好意思地點頭承認。
赫翌直盯著她,沉著嗓問:「為了什幺?」
「為了……」敏格不自在地扭著衣角。「見你……」
「見我?」赫翌挑了挑眉,他以為她該氣得把他轟出門去才對。「你不生氣了?」
「生氣?你是指哪一件?」
「譬如我把女兒趕出城這件事……」他挑了最接近的一次爭執。
敏格搖搖頭,道:「你是我的丈夫、是疼兒的阿瑪,我相信你不會做出傷害疼兒的決定。」
聞言,赫翌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你在套用我說過的話。」
「但絕對是真心話。」
「那幺,關於薩康的事呢?」見她心情穩定,他索性順勢問道。
「薩康的事,我很抱歉……」她的手又扭成了一團。「我該相信你的……」
「這表示你已經想通了?」
她點頭。「薩康說得對,他不可能一輩子待在我身邊,而我的生活也該是屬於你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