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回事?少福晉,你怎幺一個人抱兩個孩子?」綠吟上前接過因不習慣被敏格摟抱而隱隱抽噎的小男孩。「王夫人,你不舒服嗎?怎幺臉色這幺難看?」
「她快昏倒了,我正想扶她進屋去……阿東,你也過來幫忙!」敏格喚來怔楞在旁的阿東,並隨口詢問綠吟。「你不是過了正午才會來接我?怎幺這幺早?」
「剛剛收到崔嬤嬤差人送來的信,就立刻拿來給你,好象滿重要的樣子。」
「崔嬤嬤?」接過綠吟手上的信套,敏格以信就口拆閱。
而一旁的月禮舉目瞅了田裏那抹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一眼,不死心地再問一遍「你確定那個人……真的不姓王?」
「這個嘛……」男子為難地搔搔頭。「實在很難回答……我想就算找他本人來,也無法回答你的這個問題……」
「無法回答……為什幺?」月禮抓住一絲破綻,著急逼問。「你剛剛不是說他姓夜?為什幺又變成無法回答了呢?」
「這是因為……哎喲!不如我叫他自己過來同你解釋算了!!」
語畢,男子就要轉身呼叫同伴,而就在此時,月禮的身邊突然發生一陣小騷動——
「少福晉!」
隨著綠吟的驚呼,眾人眼見敏格先是不穩地晃了兩下,隨即雙腿一軟,還好阿東還算機警,及時箭步上前接住敏格癱傾的身子,並伸手護住小格格。
「敏格?敏格?」
月禮被這莫名的狀況拉回已然受驚的情緒,她輕拍敏格血色盡褪的雙頰,才發現敏格已經昏了過去。
「怎幺了?怎幺突然這樣?」
「我不知道……剛剛明明還好好的……」綠吟驚慌失措,顯然也被嚇壞了。
方才不是說是王夫人要昏倒了嗎?怎幺才轉眼間,就變成少福晉呢?
她真的不知道為什幺會這樣嗬?
***
「敏格!」
偌大的將軍府響徹赫翌氣急敗壞的吼聲,如風的身影掃過中庭直卷入房。
「現在人呢?怎幺樣了?」他抓住綠吟的手臂,掩不住語氣的焦急。
「在房裏……大夫正在診斷……」
麵對主人隱隱散發的怒氣,綠吟隻能不住打顫。
「好端端的,為什幺會昏倒?她是不是下田做了什幺粗活兒了?」赫翌粗聲粗氣地質問,嚇得原本已抖如風中殘葉的綠吟,更是結巴得緊。
「有沒有下田……奴婢並不清楚……隻知道少福晉……是看了信後……才突然……」
「信?什幺信?」
「是崔嬤嬤差人送來的。」她大字根本認不得幾個,壓根兒不懂信的內容。
「信呢?」
「在奴婢這兒。」綠吟從懷中取出信,戰戰兢兢地交給赫翌。
赫翌快速覽閱過後,低低咒了一句。「該死!」
聞言,綠吟立即屈膝一跪。「奴……奴婢確實該死,不應該讓少福晉……」
「這事不能怪你,你起來吧!」赫翌揮揮手,將信收進懷中,此時,大夫恰巧從內室走了出來。「大夫,如何?不要緊吧!」
「不必擔心,少福晉沒啥大礙,隻是——」大夫摸摸長須,意外展眉而笑。「另外有件事要恭喜貝勒爺。」
「恭喜我?」赫翌挑高雙眉。「什幺事?」
「少福晉有喜了。」
「有喜?」發出尖叫的是綠吟。「少福晉有喜了?」
「此話當真?」赫翌抓住大夫追問。
「老夫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不敢欺騙貝勒爺。」
閑言,赫翌緊繃的五官頓時柔和下來,盡管已不是第一次聽到敏格懷孕的消息,他的心情仍是興奮欣喜的。
「綠吟,你送大夫出去。」赫翌交代道。「將門帶上,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靠近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