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沒見,他忘了這女人的本能,更精確地說是她的本事。

因為他還從沒見過有哪個女人能在大清早剛睜開眼的時候張嘴就嚎得這麼驚天地泣鬼神。

嚎完感歎詞還不忘指名道姓地嚎了句信息完整的。

“北堂墨!你他媽嚇死人不償命啊!”

所以南宮信在很無辜地被突然驚醒的下一秒就搞清楚了情況。**※※

北堂墨啼笑皆非地看著這個突然從床上彈起來披頭散發橫眉瞪眼指著他鼻尖而就罵的女人,“姑奶奶,咱倆誰嚇誰啊……”

南宮信等自己那可憐的心髒跳穩當了才慢慢撐著身子坐起來,趕在彥卿再次開罵前問北堂墨,“有什麼事?”

他在發燒,頭一陣陣發暈發疼,但腦子轉得還算正常,所以他還能意識到,要是沒有什麼正兒八經的大事兒,這個自己身上還帶著傷的大夫不會這麼大清早的來擾一個病人休息。

“你繼續睡你的,”對南宮信說罷這句,北堂墨把目光轉投給彥卿,“你出去。”

先戳她再嚇她現在又站在她的地盤裏往外趕她,彥卿今兒是徹底體驗了一把什麼叫起床氣,“憑什麼!”

北堂墨向南宮信看了一眼,“憑我要給他解毒,你在這兒礙事兒。”

彥卿愣了兩三秒,轉頭看南宮信。

南宮信輕輕蹙起眉心,“為什麼現在?”

“因為我現在有空。”

南宮信眉心蹙得更緊了些,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等會兒,”彥卿顯然沒抓到北堂墨這話裏的音,“你不是說得把他養胖點兒再說嗎?”

北堂墨瞅了眼不過幾天工夫好像又瘦了一圈的南宮信,“你能當我沒說嗎?”

“……”

她相信北堂墨在行醫方麵是比較靠譜的,尤其當病人是南宮信的時候。但相信歸相信,擔心歸擔心,彥卿在離開這即將成為手術室的屋子前給了南宮信一個深深的吻。

南宮信接受得很坦然,回應得很自然,北堂墨被晾到一邊兒默默看著這倆人完全當自己不存在一樣吻了足有一分鍾才分開。

分開了還不算完。

彥卿輕撫著他的臉,“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南宮信輕笑,搖頭,“哪兒也別去,就在外麵等我。”

作為終日混跡在女人堆裏的情場殺手,北堂墨愣是被這倆菜鳥酸出一身雞皮疙瘩,為了保證一會兒還能把精力全集中在亂七八糟的經脈穴位上,北堂墨不得不幹咳了兩聲,對彥卿道,“你在外間等著就行,沒準兒一會兒用得著你。”

彥卿應了一聲,又給南宮信留了個輕輕的吻才出門去。

北堂墨哭笑不得,“你女人還是不相信我啊?”

南宮信一時沒找著重點,“為什麼這麼說?”

“她剛才不是在跟你吻別嗎?”

北堂墨並沒可以壓著聲音,這話在外間裏聽得很清楚,彥卿差點兒要衝回去把剛才沒罵完的話掏出來重新再罵他一回,但緊接著就傳來南宮信的回答。

“她有必要每天跟我吻別好幾回嗎?”

“……”

綺兒站在她旁邊還沒偷笑夠,她也還沒把這句話的後續反應消化掉,就聽到北堂墨淡淡然說出句讓她徹底消化不良的話。

“你們倆這兩個月還是收斂點兒的好,否則動了胎氣後悔都來不及。”

胎氣?!

她以為是自己聽岔了想多了,轉頭看綺兒,綺兒也是一副就差把眼珠子瞪出來的表情。

顯然南宮信也覺得自己聽岔了,“你說什麼?”

北堂墨又把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