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她的腦子已經跟著這倆人轉到極致了,這會兒實在沒有餘地去琢磨他這句莫名其妙的“對不起”是打哪兒來的,“隻要你沒殺人沒放火沒賭博沒打架,我都原諒你,行不行?”

南宮信搖了搖頭,仍沒有放開她。//**//

“這都不行?”彥卿哭笑不得,“那你是殺人了放火了賭博了還是打架了啊?”

南宮信聲音微顫,“我差點害死你……”

突然想起剛才北堂墨說她命大的那句話,彥卿隱約覺得有幾個疑問像是能穿到一塊兒了,但還不足以讓她腦補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出什麼事兒了?”

南宮信這才慢慢把她放開,彥卿看他臉色實在是蒼白得嚇人,就扶他在桌邊坐下,倒了杯熱水放到他麵前,才重新問了一遍,“到底怎麼回事兒?”

南宮信想先喝點水讓自己平靜下來,伸手去拿杯子。

他雖然看不見,但一般來說隻是要當著他的麵放下來的東西他都能準確無誤地判斷出位置所在。

但今天好像所有事兒都不在一般情況範圍內。

彥卿眼看著他手背就要撞到杯子上,趕忙去攔他的手,但隔不住被他的力氣一帶刹不住車,自己的手背直接和杯子實實在在接觸了一下,一杯熱水全潑到了桌子上,順著桌邊兒就往下淌。

女人嘛,第一反應就是怕水淌下來滴到身上,尤其身上穿的還是別人衣服的時候,彥卿條件反射地“噌”地站了起來。

本來聽到碰倒杯子的動靜就已經讓他嚇了一跳,彥卿突然這麼大反應,南宮信根本沒法往好處想,急道,“燙著了?”

“沒有沒有,別著急,”彥卿趕忙伸手扶了扶他的肩,“全灑桌子上了。”

彥卿正慶幸這一杯子水還好沒潑到他身上,卻就在抬手扶起杯子的空,南宮信一拳狠狠砸在了桌板上,“咣”的一聲連茶盤都震了一下。

一個平時連說話都不會很大聲的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彥卿愣了足有三秒才回過神來,“你幹什麼!”

南宮信慢慢舒開拳頭,輕抿了抿沒什麼血色的嘴唇,輕輕吐出一句,“我什麼都幹不了……”

彥卿又是一怔。

他這樣的神情她之前隻見過一回,就是他抽了他自己一巴掌之後的那個神情,微垂著頭,抿著嘴唇,落寞無助,讓人看了心裏不由自主地揪著發疼。

上次她還明明白白地知道是自己說的話傷了他,這回她實在是找不出任何說得過去的原因,總不至於就因為失手碰翻個杯子吧?!

彥卿也不管什麼滴水不滴水的了,稍整了下心緒,重新坐到他身邊,握住他剛剛砸在桌子上的手,靜靜定定地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說,我聽著。”

他亂,她就不能再亂了,要不今兒晚上就沒法過了。

不管負麵情緒還是正麵情緒都是會傳染的,她靜了,南宮信果然輕輕合上眼睛,慢慢呼吸了幾次,恢複到他應有的平靜,反過來輕輕把彥卿溫熱的手握在手心裏,“對不起,嚇著你了……”

彥卿湊過來輕吻了他一下,“說吧,要是一直憋在心裏恐怕你早晚還得再嚇我一回。”

南宮信清淺苦笑,點了點頭,緩緩開口,“我早該想到的,他們能對大哥下手,肯定也打了你的主意……北堂墨安排你與如沐喬裝悄悄離府,也在府裏讓人喬裝了你們的模樣,定是有人趁府中防備空虛要對你不利,正入了北堂墨的布局……若非北堂墨安排,我就這樣把你留在府裏,沒吩咐任何人保護你……我為那些不相幹的瑣事費盡心思,卻對你如此大意,差點……”

南宮信說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