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所有的重點一個不漏地全忽略掉了,南宮信默默歎了口氣,“那四年間仕幾乎每日都能有機會把綺兒神不知鬼不覺地送進來,卻偏挑了她剛嫁來的時候,想必不是一時湊巧的。”
這句彥卿總算是有共鳴了,她也覺得南宮仕如果是想送個奸細進來的話,故意讓那女人親手買了帶回去實在有點兒紮眼也實在有點兒矯情,但如果他就是要南宮信感覺出來這股不合常理的矯情勁兒,那就說得通了。
隻可惜那會兒南宮信一門心-
第一批到王府的客人還真不是北堂墨,但也不是耀武揚威的侍衛隊。
他是北堂墨,所以最先送來的是女人,全是女人。
四個戎裝女將,四個宮裝女婢,再加一個如沐。
顯然對他來說暖床比保命還重要。
保命他能自己搞定,但暖床這事兒他本事再大一個人也辦不了。
所以當綺兒被雷得外焦裏嫩還沒緩過來的時候,彥卿還能淡淡定定地跟如沐說一句一路辛苦了。
雖然如今府裏已經沒什麼人敢拿她賤婢的身份說事兒了,但接待使團到底是台麵上的事兒,南宮信既然吩咐了不許掉價,彥卿也就在跟如沐打了個招呼之後識時務地暫避,把台麵上的事兒交給了官複原職當回了王府女婢總領的綺兒,自己去廚房看晚膳的準備情況。
在廚房待了沒多會兒,綺兒就匆匆過來把她從廚房叫了出來,“姐姐,如沐姑娘要見你。”
想著上回跟如沐聊天聊到刹不住車,彥卿道,“我把這邊兒的事兒收拾完了就過去。”
綺兒輕蹙眉,壓低了些聲音道,“如沐姑娘要馬上見你。”
馬上,這倆字這時候從北堂墨的女人嘴裏出現,彥卿心一下子提了上來。
這麼個多事之秋,她一個迷迷糊糊的局外人都能有一根線搭錯就全盤短路的危機感,可見這些事兒嚴重到什麼程度了。
彥卿見到如沐時,如沐還真是支開了所有人,一個人在那個讓彥卿傷盡腦筋嚴格布置房間裏等她。
上次閑扯扯出緣分之後,倆人就約定在私下裏不客不套有啥說啥了,所以彥卿進門就直奔主題,“你怎麼先來了,出什麼事兒了?”
“大隊人馬駐紮在城外,趙將軍提前入城辦事,爺直接進宮了。”如沐幾句說完這些人的去向,也不多扯沒用的,嚴肅認真倒還靜定地道,“爺說,如果在府裏見到你,就讓我帶你一塊兒到宮門口去等他和三殿下。”
北堂墨也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兒,“為什麼?”
如沐搖頭,“他沒細說,但囑咐我要讓你換個裝扮。”看彥卿不應聲,如沐淺淺蹙眉,“他說,你若猶豫就提醒你,你是答應過按他吩咐做事的。”
“好。”
裝扮換完彥卿才反應過來,如沐給她搞的這個造型和跟她一塊兒來的那四個女婢是一模一樣的。
不隻把她搞出這樣,給她折騰完,如沐還把自己也整成了一樣的模樣。
需要喬裝打扮,多半不會是什麼好事兒,彥卿忍不住問,“這是什麼意思?”
如沐略帶歉意道,“是爺的吩咐,要暫時委屈你扮一下女婢,好省去些麻煩。”
彥卿立時意識到這個麻煩說的是什麼,她還是奴籍的身份,沒有主子的準許不能隨便出府,而她相信北堂墨讓她去宮門口的事兒南宮信這會兒肯定是不知道的。
當北堂墨的女婢,那就沒這麼多條條框框了。
“好,我跟你走。”
如沐本來是打算就這麼走過去的,但彥卿還沒把北堂墨隨行丫鬟的待遇忘幹淨,就讓綺兒給她倆備了一頂雙人小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