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早就天黑了,卻沒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一絲聲響。
她禁不住擔心出門看過,有一個侍衛杵在南宮信房門口,屋裏燈亮著,一主一仆在裏麵愣是安靜得像裏麵沒人似的。
當然,彥卿兩手空空,侍衛就什麼話都不說,也不讓彥卿靠近南宮信的房門半步,彥卿也就隻能折回去繼續找。
快天亮的時候這屋子都快被她拆了也沒得到什麼實質性進展,一堆零碎東西堆在桌子上但就是看著哪個都不像,侍衛驗證結果也確實是哪個也不對。
把她逼得沒轍了,也就逼得她的科學細胞活躍起來了。
既然那人是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藏的,那她就用個與視力無關的法子來找。
於是值夜的店夥計就在淩晨時分瞌睡正濃的時候得到了一個空前絕後的頗具醒盹功能的吩咐。
跟東家一起來的小姐要他把最機靈的看門狼狗帶到屋裏去。
看到夥計牽著那隻四腳著地還有半人高的大狼狗進來時,彥卿笑得像是見著兒子似的。
狼都抱過,還被狼抱過,再大的狗狗都是浮雲了。
她的⊥
南宮信沒立時回答她,隻向她伸出了手。這個動作她早已習慣了,伸出手來把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中。南宮信拉著她的手,把那枚戒指慢慢戴到她左手中指上,猶豫了一下,又輕輕把戒指轉了一下,把雕花的那半圈轉到了朝向她手心的方向,這樣從手背上看起來不過是個品質上次卻什麼紋飾都沒有的白玉環。
鬆開彥卿的手,南宮信這才答了她的問題,“回到府裏就知道了。”
看他要下床來,彥卿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又不知不覺被他拐出正題了,一手按在了他肩上,“等等,別以為這麼就糊弄過去了,你到底是去幹嘛了,老實交代。”
“回到府裏就知道了。”
她本想讓他在這兒休息會兒再回去,但這麼聽著應該是非回去不可了。
不知道他昨晚是幹什麼公務去了,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很輕省的活兒,南宮信坐進馬車裏就合上了眼睛,不多會就靠在她身邊睡著了。
開始還以為是他故意要躲她的提問在裝睡,但馬車在府門前停下時他還是沒有醒來的意思,疲憊之色在熟睡中顯得格外清楚,看得彥卿這個稍稍對他有點兒火氣的人都不忍心叫醒他,就讓馬車一直駛到靜安殿門前,任他這樣靠在自己身邊一直睡到咳醒。
彥卿挽扶著他,“到家了,先回房睡會兒,我去讓綺兒給你煎服藥。”
南宮信輕搖頭,“跟我去書房……”
彥卿擔心地看著他愈發不對的臉色,哄勸道,“你先好好睡一覺再說別的,北堂墨再三叮囑不讓你受寒,要出點兒什麼事兒他回來非活剝了我不可,你就當饒我一命行不行?”
南宮信輕輕拍了拍彥卿扶在他胳膊上的手,眉心裏擰著彥卿一時猜不透的沉重,“不礙事……你隨我來,有人在等你。”
有人等她,還是在王府靜安殿的書房裏,估計不會是什麼小人物。
但彥卿到書房門口才知道,等她的確實是小人物,從年齡到身份都小得足以被人忽略掉。
綺兒跪在書房案前的空地上,旁邊站著個顯然是負責看著她的侍衛。
這人絕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主子,不至於因為一個丫鬟犯點兒什麼芝麻綠豆大的事兒就三更半夜跑回來一通折騰。但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鬟能犯出什麼大事兒來?
“這是怎麼回事?”彥卿在門口拉住南宮信,壓低聲音問道,“她犯錯了?”
南宮信剛要開口,胸腔裏一陣刺痛,劇烈咳嗽起來。綺兒犯的事兒再大也趕不上他身體的事兒大,彥卿一時也沒心思再問,忙扶他回了房。
這一陣咳嗽讓南宮信不得不承認自己必須休息一會兒,咳嗽輕緩了些便對彥卿道,“她有話跟你說……你去吧,我要歇一會兒……”
彥卿幫他把被子蓋好,輕吻了他一下,“好,你先睡一會兒,賀先生馬上就到,我去去就來。”
彥卿剛要走,卻又突然被他伸手抓住了手腕。
“無論她說什麼,小心些……”
彥卿怔了一怔,“好,我知道了。”
回到書房,綺兒還在跪著,侍衛還在看著。彥卿走進門去時本以為綺兒聽到她腳步聲會立馬哭著向她討饒之類的,但直到她站在綺兒麵前了,綺兒才抬起頭來看她。
這小姑娘沒有一點兒要哭的樣子,也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