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南宮信沒回來,北堂墨和如沐也不知道哪兒去了,趙權也在一圈圈地找人。
這場涼到透心的秋雨從正午前開始下,不大不小地一直下到第二天快中午才稀稀拉拉停下了,雨停了那三個人都還沒回來。
中午頭兒上,綺兒仍沒打聽到南宮信的消息,倒是打聽到了另一個讓彥卿毛骨悚然的消息。
大皇子南宮儀在自己王府裏上吊了。
一下子就聯想到北堂墨問她的一件事兒。
他要一個南宮儀寵妾的名字,她拐彎抹角問了個丫鬟,告訴了他一個現在連她自己都記不起來的女人的名字。
南宮儀絕對不像是能把自己吊死的人,北堂墨和如沐消失了一天一夜該不是去殺人了吧?!
突然死了個皇子宮裏肯定消停不了,那南宮信呢?
她確實覺得南宮儀死了比活著合適,但跟那三個夜不歸宿的人聯想起來就沒法往好處想。
到底,還是北堂墨和如沐先回來的。
北堂墨冷峻的臉色和如沐臉上隱隱的憂色表示這倆人明顯不是逛街看男人去了。
得知這倆人回來了,彥卿衝到碧水閣揪著北堂墨就問,“你去幹什麼了!”
看著這發瘋似的女人,北堂墨也沒有多麼意外,臉色緩和一下,撥開彥卿揪在他衣襟上的手,“你放心,我要是想讓那個人死絕對不會讓他死這麼痛快。我要的病案拿來了嗎?”
彥卿向北堂墨身後的如沐投去求證的目光,如沐在他身後輕輕點了下頭。
她心亂得一塌糊塗,看北堂墨不像是沒出事但也不像是出了天大的事兒的模樣,也就把所有的擔心都移到了那一個人身上,漫不經心地掏出一把鑰匙給他,“在二樓暖閣裏,滿滿一屋子都是……他還沒回來。”
她也不知道幹嘛要添這麼一句。
“他進宮了?”
彥卿點頭,“一天一夜了。”
北堂墨輕輕皺起眉,皺得很輕,輕得好像隻是聽說南宮信出門被門檻絆了一下的,抬手在這魂不守舍的女人肩上輕拍了拍,“別急,他應該隻是有點兒忙。”
這話根本沒擠進彥卿的腦子裏,現在她腦子裏就隻有一件事,“不管他怎麼樣,你都能治好他吧?”
北堂墨毫不遲疑地點頭,靜定得像所有見慣生死的大夫一樣道,“我還得出去一趟,他要是回來了別聽他廢話,無論如何一定先讓他用熱水浸浴一個時辰,有事兒急著找我就告訴如沐,我會盡快回來。”
北堂墨說完就叫了趙權,低語了幾句,聽趙權連說了幾個“是”,兩個人就匆匆出門了。
回到靜安殿一直熬到日頭偏西,那人終於回來了。
馬車一直停到了靜安殿門口,他是被跟他一起出門的侍衛抱進來的,青藍色的官服透濕成了青黑色,連他的頭發都是濕的,唇色發青,不知是冷是疼,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好在,他還醒著。
“怎麼回事?”
侍衛小心地把他放在床上,低聲對彥卿道,“殿下淋了雨,快服侍更衣吧。”
彥卿心裏一沉,雨上午就停了,他到現在還全身透濕,那得是在雨裏淋了多長時間啊!
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果然是滾燙的。
提心吊膽了一天一夜,現在這個人虛弱不堪地躺在她麵前,她居然一點兒焦急的感覺都沒有了,聲音靜定得就像是那些跟他毫不相幹的丫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