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揣著這個念頭抱他的,但真把這冰冷發抖的身體摟在自己懷裏時,腦子裏就隻想著怎麼能讓他好過一點兒了。
這人雖然看著骨肉均勻,但這麼緊緊抱著他的時候才感覺到這身子是有多清瘦。真不知道這人上輩子是欠了誰,這輩子居然要受這種罪。
南宮信上輩子欠了誰彥卿是不知道,但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欠了這個人的。
除了嘴,這人倒也沒亂動別的部分,但偏偏這人最要命的就是那張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這樣子……你還有興趣……”
上回誰說再也不管這貨的!誰!
尼瑪,抽死你個不記事的女人!
“你什麼樣我都對你沒興趣!”
“那就好……”
“好什麼?”
“這樣……你不會忍得太難受……”
忍得太難受……
成群草泥馬瞬間空降。
這人怎麼就能把這麼欠抽的話說得跟在關心她一樣!
“你再在這兒胡扯我就把你一個人扔到荒郊野地裏去!”
“別冒這個險……”
“你不信就試試,看我敢不敢!”
“你想好了……把我扔到荒野之後……自己能不能記住怎麼回來……”
“……”
尼瑪,自己這要了親命的方向感已經淪落到瞎子都能吐槽的地步了……
暴走歸暴走,抱著歸抱著,一碼歸一碼。跟這個人的對手戲多了,這點兒區別彥卿還是搞得清楚的。
南宮信沒說不肯讓她抱,她也就沒放開他,他就在她懷裏熬過這最難受的後半夜,然後在天亮前沉沉睡著了。
小心翼翼地扶他躺好,整整被子,彥卿悄悄爬下床,穿好衣服走到帳外。
這不毛之地黎明時分的氣溫比特濃咖啡還管事,彥卿剛一出帳子就被迎麵撲來冷風吹清醒了。
天還早得很,估摸著最多五點,營地那些走來走去的巡邏隊還是昨晚那批。
從彥卿身邊走過,每組人都會齊齊停下恭恭敬敬地給她打個招呼,被第三組打過招呼之後,彥卿就撿著僻靜地方走了。
她就是出來溜達溜達,不想打擾這些人幹正事。
黎明是人最容易懈怠的時候,這些人懈怠起來的後果可不是她一個和平年代的女人能腦補得出來的。
從打王府出來到現在得有十天半個月了,彥卿一直沒忘路連塵那句話,但路連塵他自己好像忘了個幹幹淨淨。
這些天來,路連塵跟除了江北外其他的跟班們一樣對彥卿百依百順,但也跟其他跟班們一樣,從沒單獨找過彥卿,也從沒說過任何額外的事兒。
彥卿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當時腦子一糨糊把人家的話聽岔了。
但現在冷靜下來琢磨琢磨路連塵昨晚的表現,怎麼想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他怎麼就那麼巧地等在帳外?
他進來一句話不說就開打,憑什麼斷定那不是好人?
他那一刀下去刺客已經沒攻擊性了,為什麼不問問身家背景就立馬處決?
彥卿本來就對政治缺根筋,更別說這些建立在政治問題上拐彎抹角的陰謀詭計了。但就憑她僅有的政治細胞也能看出來,路連塵絕對不是南宮信這夥的。
南宮信現在雖然相信了她不是那個搞下一堆爛攤子的女人,但對她的信任能到什麼程度還是未知數。就算他能信她的話,這麼無憑無據的也沒法拿路連塵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