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遺憾呢?本來就是一個不被期待的人,無聲無息地死去,如果能換來某一個人的一聲歎息,大概也就死而無憾了吧……
「朗悅……」
當皇天曜找到上官朗悅的時候,她正站在漫天的雪花中,整個人好像透明了一樣,已經聽不見他的叫聲,隻是對著虛空淡淡微笑,眼裏的淚水美麗得像最漂亮的珍珠。
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慢慢地滑倒在地。
眼眸已然闔上,宛如死去……
他彷彿發瘋了一般衝過去,把那沒有一絲的溫度的身體攬進懷裏,伸出顫巍巍的手指,直到感覺到那微弱的呼吸,才猛地抱起她往房間衝去。
「刺客把夫人搶走了。」
黑衣人毫不避諱在王府裏橫衝直撞,一個又一個人目睹了這個前所未有,明目張膽的刺客,每個人都在尖叫,王府一下子兵荒馬亂起來。
王府的護衛們都趕了過來,卻被幾個忽然竄出的黑衣人攔住了腳步,也不見這些黑衣人如何動作,不隻護衛,連聞訊趕來的管家都被點了穴,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隻能幹瞪眼,幹著急。
皇天曜抱著上官朗悅衝進了主臥,裏麵若晴已經等著,見王爺把夫人安置在床上後,不等他開口,就上前給夫人把脈。
「大概受了刺激,夫人的脈象有些混亂,才會暈過去,不過沒什麼事,方纔她這樣在外麵閑蕩,應該有些著涼,若晴先叫人煎些驅寒氣的藥給夫人喝下。」
「快去快去……」皇天曜揮揮手,自個兒坐在床沿上,抓緊上官朗悅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她的麵容,好像怕一眨眼,就會錯過什麼似的。
若晴想,夫人還真是王爺命中的克星。
這麼幾天來,王爺不斷地為她露出那些從未展現的情緒,終於變得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那個永遠雲淡風輕,好像沒什麼事能入得他心的王爺了。
這樣真的挺好的。
不過片刻,鵝毛大的雪花就替光禿禿的樹枝穿上了一件雪白的紗衣,天空裏有一種極致的寧靜,隻剩下房內的兩顆心,撲通撲通地聲音。
皇天曜把那凍僵的小手暖在胸`前,不停地嗬氣,感覺它慢慢地暖和起來,「朗悅,對不起,我能不能跟你要一個機會,我後悔了,我能不能把之前說的話都收回,我真的很在意你,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而來到我身邊,我都很感激,因為我是這樣地在乎你……」
明明是因為太過在意,所以才會在聽到她原來不愛自己後,口出惡言,可是自己為什麼不好好地把心意表達清楚了,為什麼會用這樣拙劣的方式傷害她?
視線忽然慢慢地模糊起來,眼中的上官朗悅好像被雨簾掩蓋,看不清眉目了,皇天曜有點慌亂地用力眨眼,一滴灼熱的眼淚隨之從眼角滾落下來。
恰好落在女人的唇角,「啪」地一聲,四散濺開。
有點燙,也有點鹹,昏迷的上官朗悅忽然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唇。
皇天曜目瞪口呆,眼看著她緩緩地掀開了眼睫,眼神清澈,一如初見。
「曜,你哭了嗎?」
皇天曜別扭地哼了一聲。
上官朗悅輕輕笑了起來,笑容純白若梅,「原來死去這樣幸福啊,還能看到曜為我哭泣,我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呢。」
皇天曜立時皺起了眉頭,低聲喝斥:「好好的說什麼死!」
上官朗悅委屈地嘟起雙♪唇,「我都死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凶?」
皇天曜倒抽一口氣,「你怎麼可能會死,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奪走你的性命!」他抓起女人的手,摸到她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