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哲，”媽媽沒理會袁朗，“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還是覺得媽媽在為難你？”
“……”吳哲低頭不吭聲，這個……讓別的女人給袁朗生個孩子？
“另外，我的意思是，你們兩個都要，最好能有兩個孩子。”媽媽補充了一句，吳哲抬頭看袁朗，袁朗心裏想的跟吳哲是一個事，讓別的女人給吳哲生個孩子？
“吳哲。”袁朗放下了手裏的杯子，“我們回去吧。”
“你敢走。”媽媽看了一眼袁朗。
“哎，別吵別吵，都是一家人一家人。”陸醫生擺擺手，這妹妹要是發起脾氣來，夠受的了。
“袁朗，我覺得這辦法不錯。”吳哲忽然開了腔，袁朗盯著吳哲看，看了半天問一句，“你確定？”
“就算我們想孤老終身，總不能拖累媽媽吧。”
“我們可以收養。”
“可是那畢竟不是我們的骨肉啊。”
“吳哲，媽沒看錯你。”袁朗媽媽搶了一步，沒再讓袁朗接吳哲的話，“這事就交給大舅去辦吧。”
“來來來，舅給你們開房間去啊，吃完了早早上床！”陸醫生滿心歡喜的離開了座位。
“……”吳哲一陣黑線。
“另一件事，你要讓你家知道你和袁朗的事。”
“啊？”
“你在我這光明正大了，難道讓袁朗在你家沒名沒份的？”
“這……”
“媽，這事瞞都瞞不過來，你非要捅出去？”
“這事你們倆自己商量一下。”袁朗媽媽到沒有強求，隻是委婉的看了吳哲一眼，吳哲覺得心頭的石頭更重了。
四個人吃完了飯，袁朗媽媽讓袁朗跟舅舅去買點東西，然後和吳哲兩人留在飯店等。
“吳哲，可能委屈你了，但是媽媽是為了你們好。”
“恩，我知道。”
袁朗媽媽沒說話，伸手摸了摸吳哲的頭，吳哲側眼看到袁朗媽媽手背上的皺紋，明顯已經老了……這個女人，帶大了袁朗，然後讓他進了部隊，就這麼守著袁家唯一的血脈，如今因為自己，有可能斷了這香火，換做自己，也必定不會輕易答應就此罷休的吧？
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媽媽，吳哲心裏一酸，拉了袁朗媽媽的手。
“伯母，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既然我能接受你們，就知道遲早要麵對這事，好在你也通情達理。”
“謝謝伯母……”
“謝我？我什麼也沒做。”
“謝謝伯母能接受我……”
“你想太多了，你能真心對小朗，他也喜歡你，在我看來，除了你不是女生，已經很好了。”
“……”吳哲不知道如果自己媽媽知道了，是不是也會這麼想。
“這個兒子，我算是有大半輩子送給了國家，他的工作我不了解，但是多少知道一點，他隨時都有可能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媽媽停了一下，等待了一會才繼續，“國家可能會給他榮譽，給我錢財，但是什麼都不能換到現在這種我和他麵對麵喝茶吃飯的機會了，所以你要幫我勸勸他，我知道，他能聽你的。”
“伯母，你放心，我會的。”吳哲再抬頭，袁朗媽媽眼裏已有淚光，閃閃的，印出自己模糊的身影。
“吳哲，答應我一件事。”
“伯母，你說。”
“好好照顧他，若真有那麼一天，我不能在他身邊，你……一定要送他最後一程。”
“伯母，這輩子，是生是死，我都會和他在一起。”
“好……好……”
沒多久，袁朗和大舅回來了，袁朗說送媽媽回家，媽媽說有個朋友兒子結婚要和大舅去參加婚禮，就作罷了，等兩人走了，袁朗就去前台把房卡退了，兩人又開了車回基地。
路上誰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