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自己那個好不容易打出一身高等裝備的號,展駿衝溫珈言說:“廚藝大長啊,成為溫食神指日可待。”
溫珈言見他衝自己露出明顯討好的笑,本想趁機索吻,但看到展駿那張油滋滋的嘴,又把這個念頭按了下去。
“房澤是幾點的飛機來著?”
“十一點。嗯,還有倆小時呢,不急。”
“……你以為是去公車站啊?從這裏到機場還得要一個小時。你快點行不行,急死我了。”
抬頭看著溫珈言,展駿突然覺得很有趣。
以往在兩個人的相處中扮演長者角色的都是自己。溫珈言你不搞清潔,溫珈言你又賴床,溫珈言你把垃圾收收我看著就煩——但不知什麼時候起,兩個人的角色悄悄就互換了。
展哥你越來越任性了。這是溫珈言這段日子常常對他說的話。
任性這個詞對展駿來說是陌生的。他見識過別的許多任性的人,但從沒有人說過“展駿你任性”這樣的話。他沒資格任性,所以也不懂得任性是什麼感覺。
把碗裏熱騰騰的香菇雞絲粥喝完,展駿心想任性其實感覺真的不錯。
尤其那個人一邊說著“你任性了”,一邊還溫柔地牽著你的手,笑眯眯看著你時。
房澤是在臨出發的時候才通知展駿的。展駿問他為什麼要通知我,房澤說哎畢竟相識一場你和你對象曾經還是我理想型呢。
展駿默了一會兒決定不跟小屁孩子置氣,想想又說那你幹脆就別通知我了,煩。
房澤說不行,這一去就三年五年的,我在那邊看上哪個健壯帥哥就跟人跑了,那你再也見不到我了。
“挺好。”展駿說。
“法克。”房澤應。
“想都別想!”溫珈言吼。
在季滿的訂婚宴之後,展駿和房澤的聯係就減少了很多。本來就是客戶和分手師的單純關係,展駿也無意繼續去拓展。但房澤在度過最消沉那段時間之後立刻恢複了表麵冷峻內裏悶騷的性子,三天兩頭要找展駿出來玩兒。
溫珈言受不了,拎著展駿去和他見了一麵宣示主權。房澤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兩個帥哥雙眼放光,麵上還是平靜如水的:“怎麼辦,無法抉擇,有種挑花眼的感覺。”
“才倆人你花眼個毛啊?”展駿哭笑不得。
溫珈言才真要毛了:“誰讓你挑了?我是告訴你不許挑!”
如此幾次下來,溫珈言和房澤的關係卻出奇地好了起來。
展駿不知道房澤是不是真的走出了季滿的影響,但就他現在所看到和感受到的,房澤很精神,有許多他感興趣而且也擅長的事情,有自己的目標。這樣挺好,他過得充實又快樂。
倆人堵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終於抵達機場,房澤都快等不下去了。
“媽噠,溫珈言你不用說,我用屁股都能想到是誰拖拉!”
展駿瞥了一眼他屁股:“嗯哼,很智能嘛……”
轉眼溫珈言就和房澤到一邊手舞足蹈地說話了。
房澤把半長的頭發剪得很短,露出年輕人幹淨爽朗的五官,四肢又瘦又長,是個活潑的男孩子。
展駿希望他一直這樣下去,所遇到的陰霾都能被暖風吹散,然後在遙遠的國度真能遇上個不錯的人。
他看到房文斌戴著墨鏡遠遠站著,身邊還有好幾個人。房澤大概是特意留出這一點時間和空間,來和自己還有溫珈言道別的。展駿走上前大力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別說了,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