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過來一下。”一個女人對著她招了招手,她從孩子堆中走出去,被女人牽著離開。
夢回。
原來她叫夢回。
他看著白瓷盤子上的蛋糕,用手指蘸了些奶油填進嘴裏,味覺似乎讓感覺也甜蜜蜜的。
而那種感覺一直留在他腦海裏,從未散去。
莫名的信任感,說不清的依賴感,是不是都源於那童年時的一塊蛋糕呢?
夜色如墨,懷裏的溫暖帶著莫名的踏實與安心靜靜的流淌在倆人之間。
第二天,他們先去了醫院。
南夢回收拾了一些南榮生跟燕歸的生活用品順便帶去,燕歸趴在南榮生床前,臉色憔悴。顧楓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南林輝示意她到外麵說話。
“淩晨的時候又搶救一次,因為是腦幹出血,醫生說可能會癱在床上。”
南夢回咬著牙關,狠狠一閉眼。肩膀被緊緊的攬住,她側頭,對上遲晚成幹淨的眼眸,似乎一下子有了力量。“你好好照顧爸,南生的事我來處理。”
“姐,我……”南林輝吞吞吐吐,頓了頓才開口,“我媽知道爸的事,想過來看看,我……”
“人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掙的,她有心,想來看就看吧。”南夢回說罷,進了病房在燕歸耳邊低語幾句,燕歸看了眼門外的南林輝,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南林輝沉口氣,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顧楓走到他身邊,握握他的手,“公司的事我會幫著夢回處理,醫院的事就交給你了。”
南林輝點點頭,默了下,抬頭看著她,心裏充滿感激,卻不知該如何表達。此時,就像是途徑荊棘,卻遇上百花的盛開。
這份溫暖來的正是時候。
穀素錦跟忠叔來探的時候,南榮生已經醒了,隻是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額額”的聲音。
穀素錦拉著燕歸的手安慰:“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我一定竭盡所能。”
燕歸哽咽的根本不能言語。
南夢回看不下去的跑出病房,遲晚成追出去看著她雙肩發抖,以為她又哭了,想給她拭淚才發現,她眼眶紅的厲害,卻一滴淚都沒掉。
隻是,這樣她更加讓人心疼。
“老婆……”
“我不能倒下,我沒事,還有好多事需要我去做。”南夢回喃著,像自言自言一般。
“你還有我。”遲晚成抱住她,“我可以……”
“你來幹什麼?”南夢回尖銳的聲音打斷了遲晚成的話。
他鬆開她,轉身看去,隻見遲允諾正走過來,下意識的護在她的身前,換來遲允諾一抹冷嘲。
他步步逼近,直到站在他們麵前。
“夢回,你考慮的如何了?”
遲晚成眉頭一蹙,南夢回從他身後走出來,目光決絕陰冷。“今日種種,有朝一日,我南夢回一定雙倍奉還。”她當著他的麵,掏出電話,隻說了六個字。
“明天,宣布破產。”
她看著遲允諾一點點的變了臉色,唇角一點點勾起來,然後綻出一抹美極了的笑容,嫵媚、自信甚至妖嬈。
佛說人世間的七苦是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她南夢回就是遲允諾這輩子都求不得的。
這是一張網,從遲輕年去世那一刻就部下的一張網,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南夢回寧願魚死網破,也不肯乖乖就範。
窗外,劈過一道閃電。
隨即而來的是一場暴風雨。
而南生集團就在這場暴雨中轟然倒下。
與之同時,南夢回的報複,也來的又快又恨,讓遲允諾始料不及。
五月的英文是May,羅馬神話中的專門司管春天和生命的女神瑪雅的名字。南夢回在這五月天裏卻絲毫感受不到春天的溫暖,隻有滿心的仇恨。
如果世上最強大的力量是愛,那麼其次一定是恨。
一個女人的仇恨,足以毀滅一切。
也足以彌補一切。
遲允諾與遲笙所有的投資跟生意都遭遇不同程度的阻擊,諾珠寶被爆出鑽石造假,就連“雨聲”都被食品安監局多次拜訪根本沒辦法開張做生意。記者整日堵在遲允諾的家門口。
一夜之間,似乎一切都傾倒一樣,快的令人無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