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成從她身後緊緊的抱著她,下巴卡在她的肩頭,氣息拂過她的臉頰,輕輕問:“喜歡雪嗎?”
“喜歡,不過更喜歡雨天,可惜現在是冬天。”她略微遺憾,這麼難忘的定情夜要是下著雨定會更加完美。
“冬天的雨更美。”遲晚成低低的說,說完鬆開她跑下地。
小傻子又犯傻了,冬天怎麼會下雨,不過,傻的很可愛。她打心裏歡喜,笑一下,也坐起身,按開床頭燈看他幹什麼去。見他飛快的跑到書桌邊翻了翻,又跑到音響旁不知在弄什麼,忍不住開口問:“你要幹什麼?”
遲晚成回頭衝她憨憨笑笑,按下開關鍵的同時說:“冬天的雨來了。”
瞬時,室內想起嘩啦啦的雨聲。
遲晚成跑回床上,關了燈,坐著從她身後抱住她,指著窗外問:“老婆,冬天的雨,是不是更美?”
窗外的雪花仍舊飛舞著,卻不在是無聲。
南夢回的嘴角是滿滿的笑意,眼睛裏盛滿感動,用力的點頭。
環繞音響持續下著雨,淅瀝瀝、滴答滴答、嘩啦啦……像一首無言的愛。
這麼的美的夜裏,在如此溫暖的懷抱,還有什麼能傷害她。
“謝謝你,小傻子。”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的吻落在她的傷處,舌尖輕輕的掃過,讓她渾身一顫。
這場雪洋洋灑灑的下了一夜,窗外的世界靜寂一片,銀裝素裹,而這個房間裏卻是奏響著讓人心動的悅聲,繽紛而彩色。
第二天遲晚成牽著南夢回的手下樓,走到樓梯口,傾身幫她整理一下絲巾,隻是那青紫的痕跡靠上,這塊絲巾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
遲憐惜第一個發現她脖子上的痕跡,小丫頭鼓鼓嘴,低聲嘟囔一句“妖精”讓南夢回半紅了臉,卻也腹誹:如今的孩子怎麼這麼早熟,她小時候若是見了誰人身上有這樣的痕跡,隻會認為是挨了打。
穀素錦瞧見滿臉喜色,想到那個賭約,滿懷欣慰。有些事,緣分早就注定。“夢回,就要過年了,前幾天我看了報表,業績比我預計的要好太多,辛苦你了。”
“自家人,不辛苦。”再辛苦也值得,她側頭看一眼遲晚成,遲晚成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對,倆人臉上的笑燦若春花,將窗外的白雪都融了。
南夢回放在桌上的手機“叮”一聲進了一條信息。
信息彈跳出來,隻有三個字。
張靜君走進酒店房間被屋內的酒氣嗆得皺眉,胃部一縮,惡心的感覺湧上來。遲允諾聽見聲音仰在沙發上沒動,片刻,一聲輕笑伴著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叫南林輝來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倆人訂婚之前,張靜君就請私家偵探跟蹤過他,就連他與南夢回分手,都是在他未知的情況下,她代他說的。
遲允諾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天。
南夢回將禮物盒子送到他手裏,他滿是茫然。“什麼節日要送禮物?”
“你拆開就知道了。”她笑著,眼睛裏盈著光。
遲允諾拆開包裝,看見露出的鞋盒,臉上的笑徹底僵住。他看向她,她依舊笑著,陽光照在她臉上,肌膚幹淨的透光。
“以前不敢送你鞋子,怕像老人家說的你會跑掉,現在終於可以送你了。遲允諾,提前祝你訂婚愉快。”
他半句話都說不出,因為不想道歉,隻想挽留。
可是他知道,他沒有資格挽留。
他需要張家的支持才能進入遲氏工作,他需要張靜君這個妻子,才能分得遲氏的股份。
金錢、權利還有不甘心。
遲了這麼久的“對不起”他今天才說出來,會不會太晚。
“張靜君,我……”
“我懷孕了。”張靜君截斷他的話,一張驗孕單遞到他麵前。“懷孕四周,你要當爸爸了。”
遲允諾的表情像是被凍住一樣,他木然的看著那張化驗單,沉默半刻,忽的大笑起來。那笑聲顯然不是喜悅的。
“天意。”他念著,看向張靜君,目光漸冷,“隻要你不介意躺在你身邊的人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那麼我也不介意——娶你。”
張愛玲曾寫給胡蘭成這樣一句話:遇見你我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裏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並且在那裏開出一朵花來。
張靜君遇見遲允諾就像是張愛玲遇見胡蘭成,她已經愛的卑微,愛到了塵埃裏。有時候,明知道是錯的,卻心甘如怡,義無反顧。
“好,我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