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劍仍舊在她身後幾公分處停了下來。

“難得看到你這麼緊張。”尋芳的此刻的臉比天上的雪花還要晶瑩玉澤,他笑著看著春日道:“要看你變臉還真不容易啊。”

這時春日才回過神來,她怔了怔驀然回頭,便看見尋芳那完美無暇的手正抓住刺上她的劍刃上,點點刺紅滴落在潔白的雪地,漸漸暈染開來。

那一刻,分不清是痛還是氣的情緒。

一時之間春日眼中霧意刹起風暴,臉上漸漸浮起笑容,她扔掉劍反手就抓住了被尋芳嵌住無法拔劍的殺手的手,揮手便撕掉他的左手臂。

然後一字一頓地和尋芳問道:“剛剛,是故意的?”

尋芳正想解釋,卻一陣暈眩不支傾倒而下,春日趕緊扶著他急道:“怎麼回事,到底怎麼了?”

“後遺症而已,不用擔心過一會兒就好了。”尋芳一點都不著急地道。

“你……”尋芳突然臉色一變將春日急轉過來,兩人方位一換,在春日瞠大的雙瞳中映入一柄泛著寒光的劍正刺過來。

春日一掌便揮去,殺手當場斃命。

放開尋芳,春日不再留情,隻覺一種憤怒難以言喻在心中,不知道是因為尋芳而起還是因著這些個殺手的原因。

腥紅著眼,春日不再看尋芳,喚來神武月待在他身旁,劍尖著地一步步朝著殺手走去。

寒風一揚,卷起漫天的雪花,立白色一天之中那青如翠竹的青衫衣袍的身影竟顯得那麼的俊秀挺拔,立於天地之間屹立不倒。

在雪霏皚皚中,那窈窕秀麗的背影,縱劍飛舞,青衣飄揚,周身灑逸著雪花,零碎透明的雪花似梨花凋落。

春日的劍招不再專擊要害,她專挑一些最痛卻無礙生命的部位下劍,一劍一劍,每個黑衣殺手身上一片一片的肉塊與血掉落在地上,春日就像在切生魚片般,打算活生生將他們剔成骨架為止。

尋芳看到就此一幕,優美的粉色的雙♪唇歡愉地上揚著。

即使是如此殘忍的一麵,他也覺得她是如此賞心悅目,隻因那是為他而奏響的殺人樂章。

一個微笑著屠殺,一個含笑著觀賞,這兩個人的心理都不是一般人能理解,至少那群如喪家犬般嚇得心膽懼裂的殺手就沒這種心理素質。

他們就如折翼的天使,鮮血淋淋在躺在地上,隻能睜著瞠大的雙眸,茫然而恐怖地看著那明明長著一張無害而溫潤臉的少年一步一步將他們送進無邊深淵處。

“呃~”一聲短促的呼聲,破空而來,數十名黑衣殺手頃刻斃命,但是每張臉上都帶著解脫的神情。

春日眼一眨,抬目看向天空,隻見一排禦劍飛行染青綠的男子並於上空。

她雙目一顫,上空衣袂飛揚,在陰冷的灰色天空,墨發長揚。

“終於……找到你了,春日。”頭上傳來低沉而極具磁性的聲音,以軍臨城下的氣勢清風拂過,墨絲飛舞,偶爾一縷劃過頸項,撫過喉結,將那份男人的性感,彰顯成感性誘惑的弧度。黑中泛著流金的色澤,深邃得仿佛能引人魂魄,精湛得仿佛能透析所有人的內心世界,迅速找到弱點,進行致命的攻擊。隻願匍匐在其腳下,沉浮那獨立於世的掌控!

春日看著他無意識地念道。

“……北淵……於天。”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傳聞中他從不輕易踏出北淵半島,聽說既然多年前騏國國主請自前去北淵邀請他前去騏國皇宮一遊,都被直接拒絕。

他言:我自會去我欲之所,心無所念人無所至。

她不相信此次是偶然碰見,那麼……她竟讓他一派掌門親自來抓拿地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