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不避諱的,清晰的,竟然就是她的哥哥,哥哥啊……

還有那婢女,竟能為了她做到那種程度?!

春日 扯起那幹涸的雙♪唇微微一笑,竟撕裂染紅了,就像那懸崖上的迎春風淒豔冰冷。

“哥哥,痛!”突地,底著頭的小人兒低低地喊了一聲。

那錦衣少年乍聞愣了一下,這小白癡甚少開口的,爾後想起她的稱呼,竟怒氣騰騰地又是一鞭子,吼道:“誰是你哥哥,我抽死你這小賤種!”

那抓著她頭發的少年一把將她甩開任她被打中,避開了幾步,眼中帶著嘲弄。

春日被猛地一推,踉蹌趴倒在地深深地喘著粗氣,麵色發青,瞳孔隱隱煥散著,五指彎了彎,感覺已然能動了,眼中似深深壓抑著的某種東西將要湧出。

那帶著絕不留情的一鞭揮下,並沒有想像中肉帛相擊的聲響,錦衣少年隻覺沒著實處,當他疑惑抽中收回鞭子時,感覺一手中重。

心下生疑,急忙定晴一看,驚愕地發現那死氣懨懨的小人兒竟已拽著他的鞭子借力,已躍至當麵上空。

那狂亂散開的長發,似有魔性地纏著那具小小的身體上,稚嫩血痕條條的小臉上,猙獰得可怕。

少年一驚下意識震動著鞭子,可來不及了,眨眼間,她嘴角噙著笑容,嬌小的五指已鉗在他脖間。

似乎對於他現在的表情很滿意,春日笑得無邪而單純,依偎在他耳畔輕聲道:“哥哥,我痛……所以。”語音頓了一下,那雙清澈的雙瞳似蒙上了朦朧霧意,帶著腥腥暗紅,輕輕一彎:“下來陪我吧。”陪那個,已經死去了的她!

少年心髒一窒,瞳孔睜得大大的,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切都不是真的。

哢嚓一聲清脆的聲響,那張帶著恐懼與驚詫的表情凝固在他的臉上。

這一變故,另外兩名少年半晌沒有回過神來,視線望著那死掉少年扭曲變形的臉,心中寒意上竄,隻覺得腳肚子開始發抖,那名小點兒的少年,一個踉蹌倒地便匍匐著倒退。

口中直嚷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而另一個稍大的少年,隻覺渾身有種詭異的恐俱,於是他想都沒想,直接衝出門外。

可沒走幾步,隻聽到一聲呯,像是什麼倒地的聲音,頃刻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

巍巍顫顫地回過頭,隻見咫尺之間,一張青白翻著白眼珠子,舌頭吊得長長的臉。

“啊~”他駭得尖叫道,跌坐在雪地上,手腳麻木身子抖得跟篩子似的,渾身沒察覺一道比風雪還要浸骨的氣息,附在他脖間。

“哥哥,我狠,便不會留半點餘地,你方才那一腳雖然很狠,可惜沒有踢死我。”那輕輕柔柔,的聲音依似來自地獄,明明以前隻覺得可笑,現在竟能扼住他的靈魂,瑟瑟發抖。

他固執地回頭看了最後一眼,以往那白皙嬌嫩的小臉,如牆邊迎風搖擺的雛菊,不一樣了,明明不容認錯的那張臉,可是不同了,那雙幹淨無比稚真的雙瞳,如今隻剩屍骨森森的寒意,那張臉上不再帶著傻笑的表情了,取而代之是風清雲淡的煞氣。

是他們的錯,是他們毀了原本的她,而放出了這個怪物……

看都沒有看那倒地的三具屍體,春日感覺自已像是油盡燈枯的暮靄老人,已垂垂休矣,她緩慢似爬動地向屋內走。

那紗幕掩掩的角落,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巍巍掀開。

入目的場景,讓她冰冷的心,酸意上湧,哽咽著無法動彈。

那是名約十四、五歲的少女,眉清目秀,像朵含苞欲放卻淒美凋零的鈴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