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咱們殺了一萬多人呢!”

“還想殺到咱們京城,有陳大人和郭將軍在,管保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也有那沒聽清楚的覺得奇怪,那什麼郭將軍一聽就是守邊大將,陳大人又是什麼人?

不問不當緊,一問那些轉述的人就更來勁:

“兩年前的六首狀元陳毓還記得不?陳大人就是咱們這位狀元爺啊,這次靖海關大捷,就是狀元爺先拉開了震天弓,一箭射出去,哎呀,你不知串了一串多長的糖葫蘆……然後郭將軍大喝一聲,東泰小兒速速受死……”

聽的人隻覺得目眩神移,神情迷醉,恨不得親自跑到靖海關看一眼才好。

“那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又有人指著癱在堂下的華婉蓉道。

“是啊。”人們興奮的神情減退了些,好像這個女人之前可是口口聲聲說,是陳毓勾結東泰人,更放了東泰人入關……

“這女人是個瘋子吧?”

“什麼瘋子啊,我瞧著她才是東泰人一夥的吧?不然怎麼竟然紅口白牙,把這麼大一盆髒水潑到國公府和陳家身上?”

“可不,若非楊將軍到得及時,說不好國公爺和陳大人的家族都得被治罪。”

“要是知道自己在邊關浴血奮戰,家族和嶽家卻按上叛國罪的罪名,陳大人該得多傷心啊!說不好就會影響戰局呢。”

“這女人好毒的心腸!也不知收了東泰賊人多少好處,要這麼禍害忠良。”

“打死這個賤人!”

“打死都是輕的,千刀萬剮還差不多!”

人們激動之下,越來越義憤填膺,虧得之前征調過來足夠多的兵士,不然,怕華婉蓉真會被當場打死。

不得不說華婉蓉也非常人,明明嚇得快要昏過去了,竟依舊強撐著不向潘仁海求援。

隻華婉蓉不知道的是,即便她開口,潘仁海也不會搭理她的——

見過蠢貨,沒見過這麼蠢的。

靖海關根本好好的,嚴釗那個混賬怎麼就敢在血書中言之鑿鑿說什麼靖海關被攻破了?若非被他血書誤導,自己等人如何會落入這般無計可施的地步?

二皇子周樾更是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相仿——

難不成嚴釗背叛了自己?所以才故意設這麼一個圈套讓自己往裏跳?

潘仁海抹了一把冷汗,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眼下最要緊的是無論如何先終止這場公審,不然說不好還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眼珠轉了下,臉上已是堆滿笑容,站起身形,清了清嗓子道:

“原來是一場虛驚。多虧了楊將軍這樣的勇武將士,不然,真是讓那東泰小兒破關而入,後果不堪設想。老夫代表大周百姓,向楊將軍和所有的邊疆戰士表示感謝,楊將軍,辛苦了。”

說著看向果親王:

“果然是咱們魯莽了,原來竟是一場誤會嗎,隻楊將軍千裏奔波,不定如何疲累不堪,還有國公府和伯爵府,怕是也受盡驚嚇,不然,咱們今兒先回返……”

“是啊,潘太師言之有理。”二皇子也附和道。

卻不想卻沒有一個人附和的,而是有誌一同的齊齊看向太子——

在座的沒一個傻子,到了這般時候如何看不出來,成陳兩家洗刷了叛國的罪名,又有陳毓這樣一個立下奇功的連襟在,太子的地位將再也無可動搖,所謂棋差一招,二皇子怕是要自求多福了。

二皇子臉色越發蒼白。

周杲早已來至堂下,卻是親手搬了張椅子送給成夫人,又搬了另一張椅子過來,然後快步繞到後麵,攙了另一個女子坐上,不是李靜文又是哪個?

周杲畢竟是儲君之尊,即便成夫人是嶽母的身份,也不好就這麼坐了,隻周杲卻是堅決的緊。兩人無法,隻得斜欠著身子坐了。

那蔡明義也是個精明的,忙著人搬了更多的椅子過來,請成弈等人全都坐下。

待一切安頓好,周杲才轉向果親王並其他大臣:

“忠臣義士,自來人人敬仰,眼下成陳兩家卻被人這般陷害,若然不能給這兩家一個交待,豈非寒盡天下賢良之心?難得有這麼多見證人,這場公審自然須得有個結果才是。”

果親王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就依太子。”言談間竟是恭敬無比,待得太子重新歸座,果親王才跟著坐下,其他臣子更是時刻注意著太子臉色,一個個小心翼翼。

被無視了的潘仁海氣的臉都青了,卻也無可奈何,和二皇子對視一眼,微微點了下頭——罷了,所謂無毒不丈夫,虧得自己還準備了第二條路,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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