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女子的麵容,自己可是從未見過啊,這女子卻緣何一直盯著自己?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李靜文也不好開口詢問。

餘光瞟過李靜文的身影遠去,粉衫女子再次抬起頭來,眼中神情分明有些複雜——

還以為離開臨河縣,這一生都不會再見到陳家的人,沒想到竟然在這東苑碰了個正著。

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實在是為了能來東苑參加百花節,自己不知賠了多少小心,更是把最喜歡的一套珍珠頭麵送給了表妹,好說歹說才求了這麼個個機會,萬料不到,竟會碰見陳毓的繼母,李靜文。

果然是世事難料,當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憑陳家老爺一個小小的舉子出身,竟能在這短短十年內,走到這麼一個須得仰視的地步……

“昭表姐,昭表姐,李昭!”一個不悅的聲音忽然在耳旁響起。

粉衫女子終於回神,有些巴結的衝旁邊的黃衫女子笑了一笑,“怎麼了,芳妹妹?”

聽李昭叫的親熱,黃衫女子眼中分明閃過些嫌棄來,語氣裏明顯就有些不耐:

“這裏可是東苑,容不得半點行差踏錯,你那般盯著那個女人瞧做什麼?一個伯夫人罷了,也值當的把你稀罕成這樣?早就說不讓你跟過來,偏要厚著臉皮去求我爹……”

黃衫女子名叫阮玉芳,可不正是阮筠的女兒?

至於這名叫李昭的女子,自然就是陳毓的前未婚妻、李運豐的女兒。

“表妹莫要生氣,也就是看到了個故人——”看阮玉芳變臉,李昭心裏不是一般的發堵,卻也無可奈何——

之前爹娘用盡種種手段,才使得自己如願以償和表哥阮玉海定親。卻不想前些時日卻是出了件意外,爹爹幫舅父謀劃的督察院左督府禦史職位竟是成了空,舅父也就罷了,舅母卻明顯對自家人頗有心結,連帶的自己在舅家人心目中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至於本就眼裏隻有她那些潘家表姐的未來小姑子阮玉芳,更是正眼都不肯瞧自己了。

李昭心裏鬱悶不已,更對瞧著明顯就是春風得意的李靜文厭憎的不行——

自家的黴運,可不就是從跟陳家對上開始?當年若非陳家橫插一杠,這會兒被封了伯爺的怕就是自己父親了,自己也就是堂堂伯爺府的嫡小姐,身份比之阮玉芳可還要尊貴,那裏需要受這些窩囊氣。

卻是對當年的退親並不後悔。

李昭對陳毓的印象,依舊停留在幼時那麼一個黑黑瘦瘦宛若從乞丐堆裏爬出來窮小子的模樣,那麼一個小癟三罷了,就是長大了,又能有什麼好?

更不要說當初甫一見麵時,陳毓表現出來的刻毒並對自己的百般羞辱,甚而在退婚後,上門要回當初送來的所有彩禮,連自己頭上一根發釵都不放過……

李昭確信,就是天下間的男人都死絕了,自己都絕不會願意嫁給陳毓為妻。

畢竟,便是成了伯爺府的公子又如何,除非瞎了眼,李昭可不信這世上有女子會喜歡上那樣一個尖酸刻薄、愛財如命的男人。

哪裏比得上表哥阮玉海?不獨人生的好看,還溫柔多情,又有才學,今年還不到十九歲,就已下場。之前表哥可是親口說過,不出意外地話,這次春闈,他定能榜上有名。

待得金榜題名,表哥就會央了舅父舅母把跟自己的婚期定下來,到時候,也算是雙喜臨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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