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範城煊看著睜開眼睛的美狄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美狄亞真的醒了嗎?
“啊!格格,你可終於醒了!我都擔心死了!”小花兒從空中衝了下來,一下子砸在美狄亞的臉蛋上,喜極而泣。
美狄亞睜開眼睛,眼神有些迷茫,似乎正在消化夢境中發生的事情……
過了很久之後,美狄亞的眼神終於有了焦距,她眨了眨眼睛,把臉上的小花兒給拿了下去,坐了起來。
“母親?”巫白白叫了一聲,她的傷已經好了一些,沒有那麼痛了,隻要美狄亞能從夢境中醒來就好。
美狄亞看了一眼巫白白,又看了看同樣關心的楚源元,最後才將視線落在了範城煊身上。
那種失去了人性,冰冷冷的目光落在範城煊身上,範城煊那一瞬間是緊張的。他已經習慣了夢境裏,那曾經單純善良的美狄亞,此刻這沒有人性的黑女巫形象的美狄亞,他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格格,你沒事吧!”範城煊見美狄亞這麼盯著自己,看了許久,也不說話,開始擔心起來,莫不是美狄亞還陷在夢境裏。
美狄亞卻是搖了搖頭,她從床上走了下來,走到了窗戶邊,看著古堡外麵已經大亮的天色,終於開口說話了:“易峰,你難道不覺得那個夢境,很有問題嗎?”
聽到美狄亞和自己說話,範城煊差點喜極而泣,他是有多久沒有聽見美狄亞對自己說話了啊!範城煊一高興,都沒有意識到美狄亞話中的意思,一步就邁到了美狄亞的麵前,抓住了她的手。
一種極其冰冷的寒意,從美狄亞的手中散發了出來,把範城煊嚇了一跳。
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忘了,美狄亞現在根本還不算活著。她是一個把靈魂交給了魔鬼的黑女巫。
“什麼不對勁?那個夢境裏麵發生了什麼?”小花兒飛了過來,落在窗台上問道。
隻有範城煊一個人進入了夢境,外麵的三個人都不知道夢境裏麵發生了什麼。
美狄亞低頭看了看執拗的拉著自己手的範城煊,她沒有甩開他的手,隻是把範城煊的手抬了起來,眼中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她看著範城煊說道:“易峰,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份?”
範城煊是唯一一個穿梭在美狄亞夢境裏的人,雖然夢境裏麵發生的事情很多,又太亂,但還是有很多明顯的線索出現。深陷於夢境裏麵的美狄亞,都能夠感覺到,美狄亞不相信範城煊沒有發覺。
範城煊聽了美狄亞這話,神情一愣,他發現美狄亞看著他的眼神,沒有以前那麼的疏遠了,反而是一種淡淡的神情。
她不排斥自己了!
“格格,你怎麼……”範城煊有些驚訝,美狄亞這次醒來明顯與之前不同。之前美狄亞對他拒以千裏之外,做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還不是因為要讓自己徹底的遠離她。
可是現在美狄亞竟然沒有鬆開他的手,還願意與自己說話,範城煊自然心中大喜。美狄亞現在畢竟失去了靈魂,關閉了人性,說話的聲音淡漠了一些,他還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這突然之間,態度的轉變,範城煊有些受寵若驚。
“怎麼?嗬嗬,現在也沒有必要故意疏遠你了!”美狄亞覺得範城煊這個問題很是可笑,她笑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有點傻。
如果一切事情的發展都逃脫不了這個命運,她就算再想遠離範城煊,到頭來該來的還是會來,結局都不會改變。
“你已經上了邪惡之神的死亡文件,我已經不需要隱藏心中的善念了!”美狄亞鬆開手,有些疲憊的走回床邊坐了下來,她把巫白白抱了起來,神情很是溫和。
巫白白吃驚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她還是第一次被美狄亞抱著,那感覺真是棒極了,原來這就是母愛啊!
自打巫白白出生之後,美狄亞一直處於冰冷的黑女巫狀態中,巫白白根本沒有感受到所謂的母愛。雖然巫白白知道美狄亞是愛自己的,但是卻沒想過美狄亞到底有多愛她。
範城煊卻是知道,美狄亞最愛的人就是巫白白,因為巫白白承載了白女巫的血脈,是美狄亞生命的延續。美狄亞之所以與邪惡之神做了交易,隻是為了生下巫白白,保住白女巫最後的血脈。
“範城煊!”美狄亞突然叫了範城煊的名字,她看著他。
“什麼?”範城煊一時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應答了一聲。
“你現在應該猜到了吧!你就是那個神之子!”美狄亞這話說的很突然,但是範城煊的瞳孔卻是一縮,他沒有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