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城煊,你醒醒啊!”美狄亞累得癱坐在濕漉漉的沙麵上,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範城煊從海裏拉了出來,海浪拍打著沙岸,一遍又一遍的染濕著範城煊的褲腳。
美狄亞抬頭看著天空中涼颼颼的月亮,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全黑了,雖然小花從天而降,將他們帶離了無邊無際的大海,找到了海岸。可是那種溫差極大的寒冷,讓美狄亞有些不好的預感,恐怕他們真的要被凍死。
飄蕩的紗裙,早就在海裏掙紮的時候,被扯散了。美狄亞現在隻穿著三點式的比基尼,真的是美麗凍人!
“小花,你沒事吧!”美狄亞有些擔心的看著手裏的奶白色白玫瑰花,它的花瓣都枯萎了,像是蔫了一樣,垂著腦袋躺在手心裏一動不動。任憑美狄亞怎麼叫喊,它也沒有反應。
這是巫術嚴重消耗的反應,美狄亞將白玫瑰花塞進了自己的發絲之間。
白玫瑰花作為美狄亞孵化出來的女巫寵物,按理說應該有著強大的巫術。可是作為美狄亞的女巫寵物,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跟著這麼一個巫術時靈時不靈的女巫,白玫瑰花的巫術顯而易見,也是半斤八兩。
美狄亞深吸了一口氣,重振了一下體力,再次將昏迷的範城煊往前拖去。美狄亞並沒有走遠,隻是離海邊遠了一些,不讓那些海浪放肆的打在他們身上,美狄亞受夠了被海水淹沒的感覺。
可是他們如今離開大海之後,所在的海岸,並不是他們所熟悉的地方,而是一片沙漠。美狄亞一度懷疑,他們是繞了一個圈,繞到了迪拜沙漠的腹地後方。
月光灑在寂靜遼闊的沙漠上,美狄亞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茫茫沙漠,有一種要被吞沒的感覺。
“好冷!”美狄亞搓著兩隻胳膊,打了一個寒顫,她坐在範城煊的身邊,開始用手挖坑。
再這麼下去,他們會被凍死的。沙漠上的溫差很大,白天越是炎熱,晚上就越是寒冷,美狄亞看見範城煊的嘴唇都被凍得蒼白。
“真是夠倒黴的!”美狄亞一邊挖著沙坑,一邊嘀咕著。
說實話,她實在沒見過這麼倒黴的人,範城煊真的是倒黴的讓她無法理解。上次範城煊從威亞上掉下來,美狄亞還覺得是碰巧,但是這一次,美狄亞就覺得有些詭異了。
最重要的是,小花救了美狄亞和範城煊,離開了大海,找到了海岸之後,他們竟然又要麵對無垠的沙漠。這是要先被淹死,再被渴死的節奏嗎!
美狄亞歎氣連連,她覺得自己的好運,也會被範城煊的噩運,給帶沒了。
沙坑挖好了,美狄亞把範城煊推了進去。幹燥的砂礫,可以讓他們抵禦夜晚的寒冷,這是美狄亞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
看著沙坑裏的範城煊,健碩的胸膛在月光中有些發白,美狄亞愣了愣,伸手摸了摸。這才發覺範城煊的身上,冰涼中帶著滾燙,這家夥居然發燒了。
“醒醒!你可別這麼死了呀!”如此環境,發燒了可就難辦了,美狄亞欲哭無淚的拍打著範城煊,想把他叫醒,她真的是有些慌了。
可能是美狄亞下手比較狠,範城煊真的被她給打醒了,睜開了眼睛。他掙紮著坐了起來,顯然頭昏目眩是發了高燒的症狀。不過範城煊看到他們離開了大海,躺在沙漠上,倒是吃了一驚。他以為,在他昏迷之後,他們會葬身大海。
“我們……是怎麼……”範城煊腦子正在發熱,但是思維還是清楚的。他可不認為,美狄亞這個隻會會狗爬式的家夥,能夠帶著他從海裏遊到岸上。
美狄亞的臉色一黑,她絕對不能讓範城煊知道原因,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個女巫。她不自覺的摸了摸隱藏在發絲裏的小花,裝作也是一臉疑惑,搖著頭道:“我也不知道啊!醒來之後,我們就在海邊了呀!或許我們是被海浪衝到這裏來的!恩恩,一定是這樣的。”
這個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範城煊隻能點了點頭。他倒是沒有多想,畢竟美狄亞的確沒有,把他們兩個從大海中帶出來的這種能力,隻能用好運來解釋了。
“你是以為我要死了嗎?坑都挖好了?”範城煊過了好一會兒,清醒了許多之後,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沙坑裏,看起來美狄亞是要把自己給埋了,不禁有些好笑。他順勢躺了回去,伸出手,對美狄亞招了招,道:“來來來,一起!”
美狄亞翻了一個白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