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躺在血泊裏的鍾琪琪,在最美的年紀,如凋落的花瓣一般,離開了這個世界。

白晟慢慢的蹲下`身體,用食指輕輕地撚起那根被凋落的花瓣,嘴唇微微顫唞,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猝不及防間,也許是因為他蹲下`身體而導致的雨傘傾斜,那一片的雨水全部在猝不及防得情況下全部澆打在了剛才那一束菊花上。

於是,剛剛掉落了一片花瓣的菊花,猛然間散落開來,花萼再也包裹不住潔白的菊花,所有的花瓣如花雨一般紛紛飄揚的灑落在身下。

兩秒鍾過後,剛才還很漂亮的幾束菊花的花萼上,竟然僅僅有寥寥數個花瓣,頑強的依附在花蕊上,和天空灑落的雨水對抗。

“怎麼會這樣……”陷入沉思的白晟忽然驚醒,不敢置信的看著那被殘害的隻剩數片花瓣的菊花,眼中劃過一絲陰鬱。

“對不起,對不起……”他嘴唇微動,說出的話幾不可聞,旁邊的許榮榮隻能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卻不知道他在呢喃些什麼。

“白晟……”許榮榮擔憂的拍了拍白晟的肩膀。

鍾琪琪的死,白晟心裏擔負了很多壓力許榮榮知道,縱然往常他也不是手上沒沾染過血腥的,可對這姑娘,白晟仍然愧疚不已。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鍾琪琪才失去了 那個年輕青春的生命。

許榮榮歎了口氣,她也對鍾琪琪心懷愧疚,卻不希望白晟永遠走不出鍾琪琪死亡的陰影,所以在發現白晟的不對之後,她直接拍了白晟的後背,希望能驚醒他。

“我沒事。”白晟及時的回頭給了她清淺的一個微笑,讓許榮提起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

“琪琪她也不想看你難過的。”許榮榮囁嚅了一會,終於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白晟的笑容淡了一下,他抿了抿嘴,複有淡淡的笑著說,“嗯,我知道。”

看著白晟真的沒有特別奇怪的樣子,許榮榮這才放下了心。

不過下一秒,她就 有些怔楞的張大了嘴。

但見白晟原本是蹲在地上的,後來因為許榮榮彎腰拍他肩膀所以回頭看向許榮榮,如今在回應許榮榮清淺的微笑之後,便輕輕地站了起來。

不過他在站起來之前,將原本手裏拿著的那柄透明的傘,輕輕地覆蓋在了那一捧菊花之上。

許榮榮有些詫異,轉瞬間卻又明悟什麼,所以低下頭沉默不言。

其他人更本就是沉默的性格,所以什麼都沒有說,隻有白晟站起身,低頭默默地看著墓碑上鍾琪琪明豔的笑容,然後任憑蒙蒙細雨打在頭發和西服上,身姿卻不動如鍾,穩如泰山。

良久,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走吧。”

說完就要抬腳往劉雅的墓碑前走。

許榮榮卻看他頭發和肩膀都濕了,有些擔憂他感冒,便將手中的傘強硬的遞給他,不等他拒絕就跑到了戰熠陽的傘下,和戰熠陽一起依偎著共用一個傘。

白晟見狀也隻能苦笑一下,然後撐著這柄傘,和眾人一起慢慢的離開鍾琪琪的墳墓,然後前往劉雅的墳墓。

因著之前在這裏發生過不好的事情,許榮榮也沒有多說話,隻是將菊花放在劉雅的墳墓前,然後擦拭了一下已經微微褪色的照片上的雨水。

看出來白晟並不想停留在這裏了,許榮榮就帶著所有人離開了這裏。

在從最高的地方下來的時候,原本一直沉默的戰熠陽和溫珊珊忽然全身警戒了起來,不過隻是近看才能看出來,遠遠地隻當幾個人沉默的一前一後的離開這裏。

一直到了停車的地方,也沒有陌生的人竄出來,許榮榮微微鬆了一口氣,戰熠陽和溫珊珊反而愈發的警戒了起來。

收起雨傘,稍微擦拭了下鞋子,然後進了車裏,戰熠陽一邊沉穩的開車,一邊左右兼顧的看。

溫珊珊雖然沒有動彈,但是一雙眼睛也是緊緊地盯著附近周圍的環境。

好在這附近郊區還沒有太過於發展,總的來說算比較空曠,畢竟任何生產廠都不想和公墓靠在一起。

筆直的公路盡頭空曠不已,後麵卻慢慢的有一輛車靠近了過來。

戰熠陽和溫珊珊渾身忽然緊繃了起來,戰熠陽有心將車速提高,但是考慮到下雨天地麵總是比較滑,為了這一車人的安全,他不敢將車速提的特別高,所以沒過幾分鍾,後麵的那輛車就趕了上來。

車是普工的桑塔納,黑色,無任何出彩的地方,但是速度卻不是任何桑塔納能比的,戰熠陽可以篤定,這車是經過改裝的,外表隻是掩人耳目的罷了。

想到這裏,他咬咬牙,將車往右邊撤了一點,以讓那輛改裝過的桑塔納過去,保一車人平安。

哪知這車還真是如戰熠陽所料,來者不善。

見戰熠陽往右靠,他竟然也跟著我靠了上來,並且好不怯場的用自己的桑塔納外皮去蹭戰熠陽的賓利轎車。

“刺啦”就是一聲碰撞的聲音,車內的人都狠狠地往前栽了一下。

戰熠陽立馬停住了車,許榮榮坐在副駕駛,如果車被撞她是最危險的,而戰熠陽不願意讓許榮榮處在危險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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