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的在上麵寫下了一行字。

“怎麼?被監聽了?”

子凡見狀,微微怔了一下,然後接過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字。

“嗯。”

白晟微微皺眉,不過還是快速的寫了下來。

“看來你過得並不好。”

連做個事情都被人監聽,子凡的地位並不怎麼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想到這裏,子凡眼裏露出幾絲苦澀,他抬起頭,看了白晟一眼,然後一咬牙似得,在紙板上寫道。

“晟哥,子凡信任您,就跟您說個實話,當初本來以為跟李氏集團總裁可以報仇,誰知道反而連自己都失去了人身自由。”

“人身自由?到底怎麼回事?”

“我還好,隻是不能隨便給人看病,不能隨便出門,其他人雖然看著光鮮亮麗,其實大家心中都苦不堪言,那樣被監視著的日子,哪裏有跟晟哥您的時候逍遙自在啊。”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我知道,您不可能再帶著我們跟戰家作對,當時我氣憤的寧願背叛晟哥,也要報仇,現如今想想就覺得有些可笑,那時候是我太不懂得珍惜安逸的日子。”

看到這裏,白晟心中一動。

他原本以為得多打一些親情牌才能得償所願,卻沒想到竟然看到子凡大道一番苦水。

想到這裏,白晟也隻能歎,那李氏集團的總裁還是不行啊,如果他足夠好,足夠利害,也許在當年榮陽還是個小公司的時候,就已經滅掉了,又豈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早日離開這吧。”想了一番,白晟卻也隻能這樣說。

因為他不能確定,這是否是李氏集團總裁的試探。

“離開,去哪裏啊?”子凡卻苦笑了一番,然後自嘲的寫到,“像我這樣的廢人,有仇報不了,還能做什麼。”

“子凡,人活著,不隻有報仇二字的。”白晟微微歎氣,看著子凡的目光充滿同情和理解。

其實剛開始他不也是滿腦子仇恨麼,並且自以為是仇恨才能讓自己撐著活到了現在,可事實上是,仇恨讓自己的生命裏充滿了無趣和悔恨。

並且讓自己在餘生裏屢屢後悔,為什麼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然後白白的浪費了那麼多年的大好年華。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年輕的時候和現在一樣擁有健康的心態,而不是被仇恨蒙蔽,而放棄所有的情。”

白晟鄭重而沉痛的在紙板上寫下了這一句話。

而這一句話,幾乎暴露了所有。

他想,他願意相信一次這個昔日裏的兄弟兼朋友。

果不其然的,在看完這句話之後,子凡便詫異的抬起頭看向他,然後半響,他慢吞吞的在紙上寫下了一句話。

“你是不是,想要解藥?”

終於說到了主題上,白晟沉默了一會,然後沉重的點了點頭。

子凡歎了口氣,當初李氏集團總裁跟他要那個藥的時候,他就覺得很不安,因為那是一項使人長睡不醒,然後在沉睡的年月裏逐漸喪失身體機能,最後再也沒有任何呼吸的藥,是他研究出來的一種很毒的藥。

然後,再結合他忽然聽到白晟找他,明明是和李氏集團總裁合作準備報仇,卻說自己心裏沒仇恨,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一場策劃。

為了要找他要解藥的策劃,不惜鬧出如此一場大的鬧劇,隻為了解藥。

其實當初給了李氏集團總裁毒藥的時候,子凡心裏就後悔了,隻是說出去的話給出去的藥,是弄不回來得,所以他也隻能含著不安,日日的生活著。

因為他知道,李氏集團總裁,必然是要對付戰家。

如果是從本心來講,他應該是希望李氏集團將榮陽出掉的,這樣他的仇也就報了,可是從把藥給了李氏集團總裁之後,他的心裏就一直充滿不安。

是的,不安,或許是時間太久淡化了他的仇恨,或許是年齡逐漸成熟他懂得了當初的事情並不全是戰熠陽的錯,或許是白晟的行為影響到 了他。

總之,子凡心內的仇恨,已經沒有最開始的時候那麼濃鬱了。

偶爾有時間,他也會想一下,假如自己沒有報仇,假如自己和別的人一樣在年輕的時候結婚生日,那麼又該是怎樣一個場景。

子凡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的是,此刻,他沒有拒絕白晟,反而沉吟了一下,將一直貼身藏著的一瓶藥水遞給了白晟。

自從做出了那毒藥之後,一向不愛做毒藥的解藥的子凡,破天荒的早早的做了解藥,並時時的放在身上,好像判斷到了,未來會有這麼一天似得。

“這是解藥,每天一滴,兌在水裏喂下去,一星期就醒了。”

寫完,他就低下頭,認真的看起來溫度計表。

再看白晟,雙手激動的有些發抖,他現在很想直接回戰 家別墅,但是一想到子凡的安全,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子凡,你是否願意跟我走。”

“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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