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榮榮的異常。

小孩子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也感覺氣氛不對,所以沒有說什麼,都低著頭默默地吃東西。

整個餐廳安靜了好大一會子,還是梁淑嫻最先反應過來,她先是勉強的笑著打哈哈,然後對許榮榮柔聲道,“榮榮說得對,熠陽他,會吃到這些包子的,咱們不管他,先吃咱們的哈。”

說完,夾了三個包子,分別給了三個孩子,然後掉過頭,去喂東東和西西。

三個大一點的孩子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凝重,但是小小的東東和西西是感覺不到的,他們一看到吃的就咿咿呀呀的叫了起來,可愛萬分,同時又打破了餐廳的凝重。

許榮榮低著頭,食不知味的吃了幾個包子,便匆匆的站了起來,“媽,我去換個衣服,待會想去上街走走看。”

說完,便低著頭回了房間。

戰亦琳擔憂的站起身想去拉她,卻被陳浩然搖頭製止了。

“我想榮榮想出去逛逛是好事兒,隻要她不纏著問熠陽去哪裏了就好,而且這次任務是機密,也不會有人透露出去告訴她的。”陳浩然分析了一番,說。

戰亦琳雖然剛開始並不讚同,不過後來仔細想了一下還真是那麼回事,所以就點點頭,默默地坐了下來。

過了五分鍾左右,許榮榮穿著一身黑色職業裝,頭頂著一頂近乎白色的帽子,手裏拎著一款黑白格子的包包走了出來。

因為全身上下包括鞋子全都是中性色,所以乍一看,竟然像是送葬的。

所有人的心驚了一瞬,不過下一秒,他們看到許榮榮的笑容,也就釋然了很多。

能笑的出來,就證明不知道。不知道,就沒關係。

懷揣著這樣的思想,全家所有人,都目送許榮榮離開老宅。

不過在她離開之後,戰亦琳昨天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浮了上來,可是依然是和昨天一樣找不到原因,她雖然內心的求知欲已經很強烈了,但是因為實在無法知道,所以隻能作罷。

再說許榮榮,做了黎嫂丈夫的車,一路來到了市中心,她就下了車。

說是出來逛街,其實也隻是走走而已,有車陪著反而會堵車不方便,所以一進市中心,許榮榮就下了車。

吩咐了黎嫂丈夫回老宅,如果讓他接再打電話通知之後,許榮榮一個人,在各大商場之間轉悠。

有的還是那些款式,有的已經上了今年的最新款,許榮榮看了一圈,卻什麼都沒看出個所以然。

不是那些衣服已經吸引不了她了,而是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來找一下戰熠陽的記憶和氣味,而不是來逛街買衣服的。

拎著戰熠陽給她選的黑白格子包包,頂著戰熠陽曾經誇讚過漂亮的淺米色帽子,還有那一身戰熠陽隨口說過不錯的黑色套裝,許榮榮行走在市中心商場中的每個道路中。

走了許久許久的路,走到腳也酸了,人也乏了,眼睛,也腫的睜不開了。

許榮榮擦幹淨眼淚,慢慢的走出這個商場。

行走的陌生的人流中真好,不怕被誰看到你哭泣,不怕雙眼紅腫被人嘲笑,也不怕,那無窮無盡的思念會讓你想自殺。

低下頭,許榮榮慢慢的走出商場門口,她眼角瞥見一個縮在角落裏的乞丐,便走上前,將身上所有的零錢都掏出來,放在了他的盒子裏。

“如果可以,還是去找份工作吧,畢竟你還可以工作。”看著眼前這個皮膚黝黑但眼神清亮的乞丐,許榮榮依稀覺得她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乞丐,不過現在她腦子混混沌沌,沒有辦法思考這些事情,現在她隻想找個地方好好地歇一歇。

放下手中的零錢,許榮榮提著黑白格子包包,款款離開。

而在她離開不久之後,這個眼神清亮的乞丐,也站起身,以一種不凡的氣度,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許榮榮,在漫無邊際的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鍾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長椅,她微微一笑,快速的走過去,坐在了長椅的另一頭。

而另外一頭,像是給誰留著似得。

踩著高跟連續走了兩個小時,許榮榮全身也著實酸痛,再加上眼睛紅腫的越來越離開,都有些嚇人的感覺了,她也的確需要休息了。

打開黑白格子包包,從裏麵掏出冰涼的濕巾,許榮榮閉上眼睛,將濕巾伏在了眼睛上。

冰冰涼涼的水透過肌膚,安撫了紅腫的細胞,那種舒服的感覺,讓許榮榮輕歎一聲。

可是很快,原本逐漸好轉的紅腫眼睛,忽然又加劇了起來。

許榮榮被濕紙巾蓋著的眼睛,抑製不住的透出絲絲的液體,打濕了濕巾,也讓原本冰涼的紙巾,變成了溫暖的濕巾。

許榮榮沒有拿走濕巾,而是就這樣仰著頭,任淚水把濕巾變成剛從水裏撈出一般,然後滴滴的淚水,順著發際線留下來,抵在長椅之上。

因為哭泣容易讓鼻子堵塞,而許榮榮根本無力起來擰鼻涕,所以她隻能張開嘴大口的呼吸,像是溺水的人在拚命的搶氧氣救命。

一種似難受似舒服的感覺籠罩了她,讓她有一種沉醉的感覺,這一瞬間,那種心髒空洞的痛,似乎減輕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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