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而又孤獨。

忽然,她跑不動了,怎麼都跑不動了,似乎誰定住了她的身體,讓她努力的想抬起腿,卻仿佛陷入膠水中一般,怎麼都太不起來那個腿。

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多,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人抓住了她的腳。

原本冰涼的泥土已經變成了沼澤般的水汪汪的泥漿,那隻冰涼的水,抓著她拚命往下拽,而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那沼澤淹沒,直到不能呼吸。

被淹沒頭頂的最後一秒,許榮榮猛地尖叫了一聲,“熠陽……”

尖利的女聲刺破屋頂,聽起來淒厲而又驚恐,仿佛這個聲音的主人,在進行生命中最後一個音節的釋放。

戰熠陽手中的刮胡刀掉在地上,他猛地從浴室中跑出來,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許榮榮麵前。

此刻許榮榮仍然是閉著眼睛的,但光潔的額頭已經布滿了汗水,嘴巴也驚恐的長大,似乎已經不能呼吸。

戰熠陽被許榮榮嚇得魂都沒了,他猛地抱起許榮榮,用力地晃動她的身體,並用大拇指掐她的人中,然後大聲呼喚她的名字,“榮榮,榮榮,醒來,榮榮,醒來。”

“唰”的,許榮榮睜開了眼睛,往日裏散發著純潔可愛的眼眸,此刻帶著無盡的空洞,直直的注視著天花板,身體也僵硬的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戰白一和戰天寧也已經來到了房間,兩個可愛的小正太一左一右圍著許榮榮,擔憂的叫她,“媽媽,你怎麼了?”

大約是戰熠陽以及兩個兒子的呼喚,終於讓許榮榮的瞳孔恢複了往日的神采,她慢慢的眨了眨眼,這才驚魂未定的坐起來,也不管兒子還在跟前,便直直的紮進了戰熠陽的懷抱。

“熠陽。”許榮榮帶著濃濃的鼻音,在戰熠陽的懷裏撒嬌。

即便兩個人都已過而立之年,但要親昵起來,那股熱情勁兒也不是小年輕能比得了的。

戰白一和戰天寧兩個小屁孩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扭頭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

戰熠陽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剛才的許榮榮可是將他嚇個半死,所以在許榮榮撲倒他的懷裏的時候,他便雙臂緊緊地抱著許榮榮,緊的幾乎要將她勒死。

“榮榮,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了?”給了許榮榮一些安靜的時間之後,戰熠陽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實在是剛才許榮榮那樣實在是嚇到了戰熠陽,他真的無法失去許榮榮啊。

“我沒事。”許榮榮安撫的說了一句,不過看著戰熠陽嚴肅的麵孔,她還是選擇了據實道來,“我剛才做噩夢了,夢到了很可怕的場景,一片漆黑的地方,隻有我一個人,我怎麼跑都跑不出去,這個時候我忽然不能動了,接著就是有一個冰涼的手,把我往下拽,一直到腳下的沼澤淹沒了我。”

因為心中還殘留著驚恐,所以許榮榮形容的有些淩亂,前後不太連貫,但是戰熠陽又如何不知道,夢這個東西本身就比較奇怪,它可以模擬現實,但是又和現實有不同的地方。它可以非常符合邏輯,又可以非常不符合邏輯。

可以說,夢裏的東西,幾乎已經沒有邏輯一說了,因為那是大腦皮層在大腦睡著之後自行運動得產物,本就是沒有理智和邏輯控製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五花八門的夢了。

而聽許榮榮這一述說,分明是她做了噩夢,一時間沒有醒過來的緣故。

雖然內心為許榮榮受到的驚恐比較心疼,但是戰熠陽更多的是欣慰,欣慰許榮榮的身體沒有問題,她隻是做了一點噩夢而已。

戰熠陽將下巴抵在許榮榮的頭頂,柔聲安慰她,“乖,不怕,隻是一個夢而已。”

許榮榮將頭埋在戰熠陽的懷裏,動了動腦袋。

她也知道這是一場噩夢,不過這場夢太真實,真實到她到現在還害怕,渾身冰涼,額頭發汗。

戰熠陽伸手,憐惜的為她擦掉滿頭的汗水,然後輕輕地吻了她的額頭一下。

柔軟的唇瓣輕輕地落在額頭,給了許榮榮許多力量,讓她整個人的身體,慢慢的安穩下來,那股夢中的心悸漸漸地遠離,許榮榮這才有一種回歸真實的感覺。

“不要怕,記得我一直在你身邊。”戰熠陽將唇貼在許榮榮的耳畔,柔聲說道。

許榮榮點點頭,雙手也愈發用力地抱緊他精瘦的腰,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一秒萬年。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裏突然響起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音,戰熠陽和許榮榮對望一眼,忽然醒悟了兩個兒子還在房間,兩個人麵上都浮起一抹紅色,然後鬆開了彼此緊擁的雙手。

戰熠陽還好,往日裏高深莫測的淡漠麵孔成為了他偽裝的最好神色,即便是那抹淡淡的粉紅,在出現後沒多久也在他驚人的控製力之下退卻。

而許榮榮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她原本就十分白皙無暇的肌膚,在兩個兒子炯炯有神的矚目之下,迅速的從粉紅變成了桃紅,然後從桃紅過度成了大紅。

天,紅的都要滴下來血了,許榮榮隻感覺兩頰的溫度越來越高,估計現在都能蒸熟雞蛋了。

她睜開眼,故作凶悍的瞪了戰白一和戰天寧一眼,然後故意裝作凶巴巴的模樣,“看什麼,小孩子,該回避的記得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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