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想不想承認,她都流著大夏皇室的血液,血緣的牽絆是割不斷的……”

李子謹笑著堅定地看著蔣夫人道:“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她愛我,也會很愛我們的孩子……明月繼承了她母親的聰慧,也繼承了她母親的感情,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那種冷漠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

蔣夫人吃驚的看著他,想起了年輕時聽到的故事,想起了當時的羨慕和惋惜……她點點頭,放下心來,輕聲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辦。”

李子謹緩下臉色,又陪蔣夫人說了一會話才告辭。

李子謹走後,蔣夫人看著炕桌上的東西神色不辨。

當年老國公爺走後,蔣夫人想起年輕時所受的苦,看著還好好的郭蓉,那口氣怎麼也忍不下,剛開始為了李子謹她強忍下了,後來李子謹漸漸坐穩了位置,她怎麼也不願忍下了,可就是這樣,李子謹也不願在那時候冒險開罪大夏,而現在,而現在他竟然肯為了她放手。

蔣夫人抬手擦掉臉上滑落的淚,心中是又欣慰又辛酸。當年她一連滑了五胎才得到李子謹這個孩子,說不疼惜是不可能的,但是為了他能更好的擔任國公府的責任,自己從他還未開始懂事的時候就開始訓練他,他的父親也是對他板著臉居多,以至於他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沒有感情的去思考問題,做什麼事情都是以大局為主,要不是後來有調皮搗蛋的李雲蕭纏著他,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會養出一個什麼樣的怪物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自己開始後悔這樣教養李子謹。李子謹比郭蓉的孩子優秀千萬倍,就是李雲蕭也比她的孩子出息,可李子謹從來沒有孩童的快樂,也沒有少年的歡欣……日漸一日的沉默寡言和麵無表情,現在,終於有他在乎的人了嗎?

李子謹回到秋桐院的時候,明月已經睡下了,玉簾接了他進來,服侍他梳洗了,就雙目盈盈地看著他:“爺今晚是在哪裏歇息?”

李子謹眉頭一皺,他一向和明月住在一起,除非有迫不得已的事情需要處置他才會住到虎嘯堂去。

玉簾見李子謹疑惑就溫馴地笑道:“爺,少夫人身子重,您……怕是不方便。”

墨香出來正好聽見這話,剛要說話就見李子謹目光凜冽的看著玉簾,到嘴邊的話就生生的咽了下去。國公爺對少夫人情深意重,玉簾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她放下心來悄無聲息的退到一旁看戲。

玉簾隻覺得那目光好像化成了實質的刀子劃在自己的身上,她身心一顫,不知如何是好?少夫人懷孕之後沒有給爺安排通房,在蔣夫人那裏已經落了下乘。沒有一個男人會為女人守身如玉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位高權重的國公爺,縱使國公爺的少夫人很遷就。國公爺在外有五個月了,那是在軍營自是不能隨心所欲,現在好不容易回了府,怎麼可能還會委屈自己?更何況少夫人生產後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隻要國公爺看上了自己,隻要自己在這段時間內懷上孩子,少夫人就算是不想承認也無法了。而且她是蔣夫人的人,少夫人多少還是會忌憚些的……

這些念頭不過一閃而過,她的身體就做出了反應。她盈盈的屈膝行禮,動作優雅美麗,不像明月總是意思意思的彎一彎腿,有時甚至都不行禮。李子謹抿了抿嘴,明月好像從來沒有給他行禮的自覺性,是因為她沒有把他當成上位者,而是丈夫嗎?

“這事要是讓蔣夫人知道了,說不得會怪爺孟浪呢,爺不如去東廂房歇息,奴婢去幫您收拾收拾吧。”

鴛鴦端茶進來聽見這句話時不由大吃一驚,知道玉簾是癡心不改,又見墨香靜靜地站在一旁,口中滿滿的苦澀怎麼也咽不下。知道今天爺要是不收了玉簾,她就沒有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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