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也是個機靈的，她一提醒就領悟過來了，紅著臉，說話也支支吾吾起來了。
事已至此，明月也不好再這樣給幾個丫頭下絆子了。她言歸正傳，細細的問起四個丫頭來。
這次蔣府一共派了多少個人來，是全都來了淮城，還是還有人在盛京的李府，各自都叫什麼名字，原來都在蔣府的哪房當差，都當的什麼差，蔣夫人讓她們過來的時候又是怎麼安排差事的，在蔣府的月例是多少，包不包括胭脂水粉錢、製衣裳的錢，還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有沒有紅包之類的。
四個丫頭是答得又驚又怕，就是爽朗如紅玉也沒有想到明月問得這麼直白，連委婉一些的回答都不行。
最後還是墨香來回事情解脫了她們。
四人陸續退下，屋裏就隻剩下明月和墨香了。
“剛剛爺的小廝來找我，說是今天早上杏兒想法遞消息出去，……爺的意思是說，這個丫頭知道的並不多，不如把人教給他們，他們處置起來也方便些，至於韓嬤嬤，怕是要等到徐姑姑來才能帶走……”
明月點點頭，“既如此，你就去安排吧。墨書有什麼消息嗎？”
“沒有，”墨香欲言又止。
“怎麼了？”
“姑娘，偏院住著一個嬤嬤，我偶爾見她和寶姑姑打交道，好像她不是國公爺的人……”語氣很是擔憂。
明月卻不在意的擺擺手：“你以為國公府是這麼好混的？這裏麵的事錯綜複雜，這兒不可能沒有別人的人，所以以後你們行事也要小心些。”
“是”
“那個嬤嬤是當的什麼差？”
墨香的臉色有些古怪，明月就好奇的問道：“怎麼？”
“聽說她是專門負責燕喜的嬤嬤。”
話音一落，明月的渾身就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來，“和寶姑姑不對盤，那就是郭夫人的人無疑了，竟然是燕喜嬤嬤……”
“看來，這位郭夫人在國公府也算是隻手遮天了……”
墨香不敢接話。
李子謹回來的時候，明月已經換了衣服半臥在炕上看書，見他回來，就下床服侍他換了衣服，“你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和龔先生、雲蕭他們吃的。今天在家都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聊聊天，看看書什麼的。”
兩人重新上了炕，李子謹就拿起明月放在幾上的書，見是《九州列國誌》詫異的道：“你竟然喜歡看這樣的書？我還以為你喜歡看人物、雜誌什麼的。”
“我看書很雜的，這也看那也看，說不上什麼特別喜歡。”
李子謹就想到她說她擅長醫術的話，“那你是不是喜歡看醫書？”
“也不是，”李子謹詫異的挑挑眉，“我學醫術是因為我從小身體就不好，母親希望我能對自己的身體有數，好好調理身體……而且在皇宮裏，學得一身醫術是很有好處的……”一副很感慨的樣子。
皇宮裏行鬼魅伎倆的向來不少，李子謹憐惜地摸摸明月的頭。
明月就不在意的說：“你還不知道吧，除了我身邊的人，是沒有人知道我會醫術的，要是讓她們知道了，還指不定氣成什麼樣呢？”聲音裏就有著掩不住的得意。
李子謹聽了就哈哈大笑起來。
明月躺在李子謹的懷裏也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李子謹抓著明月的手啃咬，含糊的道：“明月，那個宮女怕是不能留了。”眼睛卻看著明月，好似怕漏了她的一個表情。
明月一怔，好半響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說杏兒，“嗯，這件事你做主就是了。”神色間並沒有異色，也沒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