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爺爺,您將傷養好了,我隨您吃幾天,不管您,但是這兩天可必須得養好了。”明繡本來也沒什麼胃口,今日看到那血腥的場麵,廚房送上來的血燕,她瞧得險些都反了胃,隨便喝了點雞湯,也就再吃不下東西了,看鄭老道長籲短嘆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心軟,想到他後背的傷,又硬起了心腸來,葉明俊也在一旁安靜的吃著自己的東西,今日晚膳時,眾人都怕那些刺客還沒清理得乾淨,因此都湊在了一塊兒,大冷天的,眾人嚇的嚇傷的傷,精神都有些不太好,也沒再去大廳那邊用餐,隻是都在周瑞寧房間裡窩著,小樓裡生了火盆,看著外頭飄灑的雪花,眾人一時間誰也說不出話來。
外頭一片冰雪潔白的世界,乾淨得好像整個世界都是純淨一片般,將上午時分才發生的罪惡掩埋,明繡望著外頭飄飄揚揚的大雪出神,外頭空氣已經滴水成冰,屋裡卻是暖洋洋的,窗柩上滿了冰霜,已經凍成了一片晶瑩,望出去模模糊糊的,周臨淵坐在沙發上,拿了被子將明繡包棕子般的裹在裡頭,鄭老道自個兒占了一個單人的軟沙發窩在裡頭,葉明俊則是搬了凳子坐在一旁,臉色有些凝重。
明繡今日上午站在外頭久了,她身體不像周臨淵那麼好,到這會兒已經有些感冒跡象了,幸虧她聰明,下午時非將那老大夫留了下來,因此正好開了藥,這會兒喝過被周臨淵抱著,身邊放了兩個火爐捂著發汗,難受得要命。葉明俊看她臉蛋一抹不正常的潮紅,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擔憂,想到上午的事情,這會兒心裡還有些窩火,臉色十分難看,周臨淵瞧了他一眼,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隻剩柴火偶爾濺開時,發出‘劈啪’的聲音。
“怎麼了?”明繡了吸鼻子,忍不住拿了一張軟帕子捂住嘴脣輕咳了兩聲,喉嚨癢得很,她連忙拿過小幾上放著的琵琶水喝了兩口,那股難受的乾澀輕癢感才稍好了些。這些琵琶熬了糖兌成的水效果十分好,琵琶是她以前用異能催生出來結的果子熬的糖漿,已經密封許多年了,這山裡頭原本十分冷,可是明繡多年來還沒感冒過,這東西還是頭一回派上用場,喝著滋味兒倒還好,水也是微微燙口,適合人小小口的喝,喝完之後渾身都好像暖和了起來,一杯水下肚,額頭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周臨淵看了她微微發紅的臉蛋,又從一旁還包在棉花裡頭保著暖的開水壺裡又給她將杯子將滿上,順手拿了帕子替她擦了擦汗珠,又伸手摸了摸她脖子,覺得汗不多了,才稍放心些,隻是替拿被子掩著,替她整了整隔背的帕子,收拾好了,又重新將她裹緊摟進懷裡,這才看著鄭老道等人道:“師傅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那些人應該是南河一帶的。”鄭老道摸了摸下巴,他原本三尺長保養得極好的花白鬍鬚,被別人削去了一大截,隻剩了一些胡渣子,別說旁人瞧著不習慣,連他自個兒都有些不習慣,這會兒發呆,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摸,誰知卻摸了個空,原本柔軟飄逸的鬍子沒了,隻剩了一小斷紮手的鬍子茬,他心裡又是一陣火大,恨不能將那幾個已經死了的黑衣人又拖出來再鞭屍三百次,他握緊手,強忍住心裡的火氣,閉了閉眼睛,才開口。
那幾個黑衣人雖然沒說話,也極力隱藏武功路數,但總逃不過鄭老道的眼睛,這會兒他說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