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情況了,卻是沒辦法過來,無論是哪一種,周臨淵相信以鄭老道的功力,既然敢放心離去,那麼葉家的刺客應該是被一併清理了,就算沒清理乾淨,那麼也隻剩些不成器候,造不成危險的了。葉明俊那邊如果沒事兒,那麼耽擱一會兒時間,他也出不了什麼事。如果他已經出了事了,自己再趕過去,那也是惘然,雖然這麼想冷血了些,但和明繡比起來,他還是選擇守在妻子身邊,隻是說話時卻沒去不開眼的提那些令她擔憂的,隻是溫言安撫道:“沒事,這些刺客都是衝我們而來的,大哥雖然有爵位,但隻是空的頭銜,又對人造不成什麼危險,人家為什麼要浪費時間人力去找他麻煩?倒不如全將人手用來對付咱們,成功率說不定還高一些。”周臨淵說這話時,雖然覺得葉明俊那邊安靜得有些異常,但是他卻覺得就算葉明俊等人有事兒,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自己夫妻二人再加周瑞寧,才是最重要的,既然這些人能衝得進葉家大門來,他不相信那背後之人對葉家情況沒有了解,如果真是了解透了,知道自己身邊有鄭老道這些人,就不會蠢得要多花費人力物力去收拾葉明俊他們這些無用之人。
明繡還有些放心不下,周臨淵又按了按她肩膀,表情淡然:“這些人不是普通人,身手個個都不凡,而且還精通隱形之道,能請到這些人過來刺殺,不會隻是單純衝著大哥他們或者是仇殺一類。”也隻有利益才會叫人這麼瘋狂冒險了。
他說得也是有道理,明繡開始就怕是葉明俊以前在江浙得罪過什麼人,但是想想他人都退了下來,又有什麼人值得驅使這麼多人過來,就為了報仇的,想來周臨淵所說是為了一些利益過來殺他們的,還比較說得過去,尤其是周瑞寧今日剛走他們就來的情況下,這麼急迫而且是找到了她這小樓,估計是為了皇位一事兒的可能性大得多。明繡點了點頭,臉色還十分慘白,卻忍住了心裡的焦急,雙掌緊緊握著,隻看著鄭老道離去的方向,外頭鵝毛般大雪還在飄舞著,雪白的大地上,原本流了滿地如小溪般的血流,很快被凍結了起來,沒多大會兒功夫,純淨潔白的大雪就掩住了這滿地的血跡,隻剩了一些黑衣人的屍首,還露出一些端倪,沒能全部被埋得住。
小小黑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下頭跳了上來,幽黑的皮毛上頭還沾了潔白的雪花,兩相襯托之下,越發顯得它渾身的毛髮黑亮異常,一雙碧綠的眼睛,早已經沒了開始時的嗜血和狠戾,反倒帶了些溫順和親昵,像是之前惡狠狠咬斷別人脖子的,不是它一般。
下人們直到午飯之後才過來,春華被人打暈了丟在後巷裡頭,天寒地凍的凍了大半日,這會兒早已經人都快失去知覺了,被李家人抬了下去,何翠翠則是嚴重許多,她手臂受了傷,失血過多再加上被凍,直到午時之後才被人發現,這會兒已經去請了大夫,杜銘也被人砍了個半死,幸虧性命還沒丟,兩夫妻也算是倒黴,何遠這會兒正和妻子照顧這二人,葉家裡一下子忙得不可開交,許多護衛們都重傷的重傷,幸虧沒人死亡,想來那些人也是怕在這些護衛下人身上浪費時間,殺不了正主兒,因此並沒下了狠手,隻要將人弄到毫無還手之力,不能阻擋他們了,就放棄,幾乎沒有再費事多補上一刀,人一暖過來,周臨淵就派人去葉明俊那邊問過,果然是出了些事,但是都沒受傷。
葉明俊那邊院子周賀兩個女人被迷暈鎖在自個兒房裡,而葉明俊則是被人直接打暈,卻是沒出什麼事兒,明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直到下午,還沒見到鄭老道回來時,心裡也越發的焦急如焚,午飯時根本沒有了胃口,吃不下什麼東西,那些下人們過來收拾這些屍體和滿室的血汙時,一個個吐得險些連膽汁兒都出來了。大年剛過就出了這樣的晦氣事兒,人人臉上都帶著惶恐與不安,隻是礙於主子在,沒敢表示出來。
第五百八十五章:救了
沒人能再吃得下午飯,在看了這麼多屍體和滿室碎肉塊兒之後,尤其那死在明繡屋裡的蒙麵黑衣人,脖子幾乎都已經被咬斷,隻留了一點皮還連帶著,那情景看得人特別心裡發寒,那人死時眼睛還圓睜著,這會兒時間一過,眼裡沒了神采,可是眼角卻是透出一絲詭異的紅,越發看得人後背直發毛,這一中午,除了勞累過度的小小黑美味的用了一餐之外,其餘眾人是沒一個能吃得進的,尤其中午小小黑的午飯還是肉塊時,明繡終於沒能撐得住,還是吐了出來。
那屋子已經死過人,還沒收拾出來,滿室的血腥味兒還在,更何況那窗戶都被撞破,這會兒沒補好,寒風雜著片片大雪呼啦啦的往裡刮,是不能住人了,周臨淵夫妻暫時地到了周瑞寧平日住的小樓裡歇著,等到過兩日將園子收拾妥當了,再命人過來將那小樓重新修葺,不然明繡心裡還不敢去住的,當時那黑衣人的死狀,以及死時噴出來的血,那溫度還停留在她身上,這會兒看到熟悉的房裡情景,她心裡的坎兒還過不去。
將她給安頓好了,周臨淵看她眼裡透著的紅血絲,以及緊握的雙掌,冰得跟雪疙瘩似的,臉色越發慘白,襯得一雙盈盈大眼像是要滴出眼淚來一般,她頭髮這會兒早就散了,卻是沒人敢上來勸她重新梳一下,勉強熬著將春華與何翠翠的事情招呼利落之後,就倒在了周臨淵懷裡。時間一刻刻的過去了,鄭老道還沒回來,擔憂與焦急害怕,像是煎熬在她心裡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般,明繡眼睛緊緊瞪著門外,周臨淵坐在她身邊,身體也是冰涼涼的,顯示他心裡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冷靜,明繡熬了一陣,終於沒能忍得住,緊攀著他的手,聲音顫唞:“臨…淵哥,元兒和鄭爺爺,他,他們。”她一邊說著,一邊牙齒上下不住的碰撞發出‘咯咯’聲,身體也如篩糠一般的抖,自己根本控製不了,周臨淵心裡跟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一般,伸手緊緊將她攬住,拍了拍她後背,其實自己心裡也沒底,鄭老道一刻不回,他就放心不下,但這會兒卻不能說出來讓她更難受害怕,隻能安慰道:“沒事兒的,師傅武功鮮少能有敵手,他老人家出馬,一定沒事兒的。”他說話時,聲音堅定冷靜,帶著一種讓人依賴的力量,明繡本來心裡惶恐得很,這會兒就如同一個落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浮木般,連忙點了點頭,眼睛裡閃過一絲安心,水光一下子就沁出了眼眶,沒多在功夫就變得冰涼冰涼的掛在眼角上頭,像是說服自己一般,硬聲道:“肯定不會有,有什麼問題的。”周臨淵心裡一沉,聽她乾澀的嗓音,心裡沉重得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