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過晚上吃晚飯的時間,原本對於耍牌就沒什麼興致,此時明繡更是坐不住,才剛剛用完膳,坐了一陣子,等隆盛帝等兩桌牌搭子擺好之後,卻是沒有找到單獨能和葉明俊說話的機會,她迫不及待回了房,自個兒先洗漱了,等著周臨淵回來。①思①兔①網①
原本以為他會玩耍到晚一些的,沒想到她才回房半個時辰左右,剛剛將自己收拾好了,換上了淺綠色的寢衣,外頭就傳來稟報聲,周臨淵回來了。
明繡心裡倒是微微有些緊張,屋裡何翠翠看得出來她今日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兒,替她理了理已經絞得半乾的頭髮,又給周臨淵行了禮,帶著一幹丫頭婆子們退了出去,出門時還將門給帶上,給這夫妻二人留了單獨說話的空間。
“今兒怎麼了,有話要說?”周臨淵脫了外頭的衣裳,隻著了薄薄一件銀白色綢子,削瘦修長的身材,腰間一條金縷珠玉勾成的腰帶,將滿身的華貴氣質不經意間就帶了出來,頭上用紫玉冠束著,不如京中時的奢華打扮,簡簡單單的,可他身上冷凝的氣質卻是顯得更清幽了些,作為夫妻,他早看出明繡今日有些不對勁兒,因此用完飯,陪著隆盛帝和鄭老道玩耍了一陣,就藉故回了房,今日賀尹惠在亭子與明繡坐了一陣子的事,他是一開始就得到了回報,原本沒放在心上,可此時看來,這二人說過什麼,倒是令他有些在意了。
“怎麼這麼早回來了?還想著你要多耍一陣。”明繡沒回答,上前接過他的衣裳掛在架子上頭,二人獨處時,都如同尋常夫妻一般,她想到今日賀尹惠的話,有些期望,又有些害怕,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隻挑了些安全的話題來說:“父皇今兒還玩得高興吧?”
按理說,她是主人,客人高不高興,她應是清清楚楚的,可是隆盛帝身份不同,皇帝陛下反客為主,她實在是提不起主人的架子,一切都隻是隨意,不過此時對周臨淵問了這話,顯然就是有探究皇帝心情的意思。
周臨淵看她惦著腳尖掛衣裳,纖細的腰身,已經是洗沐過,頭髮半乾也沒再挽起來,直直的如黑瀑般垂在大腿下,更襯得背景嬌小纖細,女性的嫵媚舉手投足間展現得淋漓盡致,兩人已經成婚好幾年,照理說都是老夫老妻了,但也許是當初得到這姑娘不容易,又有多年的相思,因此成親多年,感情沒有平淡,反倒是更濃了些,周臨淵一雙濃密的劍眉,斜斜的飛入鬢裡,更襯得一雙眼睛如星玉一般,麵如冠玉,今年他才二十多,還沒有蓄起鬍子,眉宇間一慣的清冷,魅力倒是一如既往的,他看明繡小心翼翼問話的表情,眼裡就冷了些:“今日賀氏跟你說過什麼?”不是疑問的話,而是十分肯定,像是知道賀尹惠一定對她說過什麼般。
明繡心裡吐糟,不過卻不得不承認,周臨淵問這話不是無的放矢,不知道是因為二人夫妻多年,心有靈犀,還是他實在太了解自己,或者是這人觀察力實在是驚人,她抿了抿嘴,還是無奈承認:“她說,你,和我哥,準備在這兒多住一段時間。”一邊說,一邊偶爾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抬眼偷看他的表情。
周臨淵薄脣緊抿,臉上看不出喜怒,他一向就是這個喜笑不形於色的樣子,高興時生氣時都是同一副表情,實在很難讓人從他臉上得出他心裡頭的想法來,此時明繡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就有些發虛,這人平時對她很好說話,可是關鍵時候,還真是令人心裡有些犯怵,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想說些什麼來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