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郡王妃兒子的滿月酒,就這麼過了去。兩天之後,明繡知道祥陽王去了葉家一趟,將葉家的那個庶子強硬帶了回去,送到了應天府衙門,葉正華原本得意洋洋翹著腳想逼得明繡向他求饒,誰知等來的不是他想要的人,而是凶神惡煞的王府侍衛以及應天府的捕快,當下就慌了神,葉家庶子被帶走沒兩天功夫,葉正華就正大光明的來到太子府麵前,說是要求見自己的太子妃女兒。周臨淵並未出麵,隻是派了身邊的元月出去,葉正華在太子府門口等了半晌,感覺到周圍不少目光偷偷的聚集在他身上,心裡暗自得意。
太子府周圍大多住的皇親國戚,而太子府更是別具一格,方圓幾十米處,根本無其它府邸,更沒有尋常百姓等可以跑到這邊來,隻是許多達官貴人家的下人們,最近都得知京裡風頭正盛的鬧劇,因此得知葉正華正大光明過來求見時,都一個個躲在府裡,透過門縫往外看,都想多瞧些熱鬧,回去時能多些閒談的話料。
原以為祥陽王敢上門抓人,隻是明繡沒有表態罷了,葉正華滿心以為,自己已經站在太子府大門前,為了臉麵,太子妃怎麼也要將他請進府裡詳談才是,到時有何要求,才好提了出來說,就算她想不認,也要給自己一些好處堵嘴才是。誰知沒等到明繡親自過來也就罷了,連她身邊的丫頭也沒派出來一個,隻有一個陰陽怪氣,鼻孔險些掀到天上的太監,滿臉不屑之色的走了出來看他:“來者何人,何故在太子府前喧嘩,還不速速來人,將這刁民給捆了。”元月聲音尖利,表情又著實惹人火大,他這話一說出口,葉正華鼻子險些給氣歪了。他活了大半輩子,被人叫刁民的次數簡直可以說生平第一次,臉上當下就掛不住,雖然明知元月是個內侍,能被派出來的應該也不是普通的阿貓阿狗,不過他當下仍舊是板了臉:“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是什麼東西,本官是來見女兒的,你給我讓開。”
元月裝模作樣看了他幾眼,這才轉頭看著過門的軍士,直接將葉正華當作無物一般,尖聲細氣問道:“此人是誰?”
那軍士也不看葉正華,知道這位太子身邊的太監有意給葉正華掛落吃,因此也極配合他,靠近元月耳邊嘀咕了幾句,元月這才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又上下左右打量了葉正華好幾眼,才‘嗤’笑了一聲,譏諷道:“原來是葉大人,果真是,好大一個官兒~~吶。”說到官字的時候,聲音拖長了很多,嘲笑意味濃厚。葉正華臉上掛不住,當下有翻臉的嫌疑,不過一想到自己是太子妃的父親,腰背立馬挺得直了,指著元月怒喝:“大膽狗奴才,敢如此對本官說話,本官是太子妃的父親,哪由得你胡亂編排。”
“葉大人老糊塗了可以向皇上請辭回鄉養老,可別出口無狀,瘋言瘋語的。”元月斜斜瞄了他一眼,表情一抹,立馬就翻了臉:“好像葉大人的女兒當時也被皇上指給了咱們太子殿下,可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無名姬妾而已,後來又被太子送給了大漠王,如今葉大人,是在說哪門子女兒?別怪咱們當奴婢的說話直,就憑葉大人你的身份,就連大漠王的女嶽父也不敢稱的,更別提說要想來攀太子殿下的高枝兒,可真真是不自量力了。”
元月牙尖嘴利,說得葉正華滿臉臊紅,他說的明明是太子妃葉明繡,可偏偏元月提的卻是以前太子府無名無份的葉明若,要是換了以前,知道元月是太子身邊的太監,葉正華說什麼也不敢得罪,可如今他仗著明繡是自己的女兒,卻是狠了心,聽到這內侍劈哩啪啦說的一大通,當下眼睛血紅,指著元月,手抖了抖,卻是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