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繡身份地位在在場眾人裡頭,是最高的,不過她再高,也是人家的媳婦兒,在孩子這一塊兒上,身不由已。周臨淵疼她愛她,捨不得她傷心難受,周瑞寧出生時又難產,是她好不容易熬了命生下來的心肝寶貝,因此在孩子一歲多時,都是親自回內院教養他,並不是將兒子抱在身邊隨時帶著,可如今周瑞寧不過兩歲多三歲,卻是必須得進宮呆在隆盛帝身邊,明繡每日要見孩子的時間,也是不多,祥陽王妃的話,能引起在場眾人的心酸,自然也能引起她的共鳴,當下就嘆了一口氣。
她理解祥陽王妃心裡的感受,長子責任重,是要繼承家業,往後挑起擔子的人,那不是屬於她的,而是屬於祥陽王府的,而次子,才真真正正是屬於王妃自己的兒子,不用承擔家業,責任也是不重,王妃可以把自己一腔母愛放在他身上,就像明繡,兒子周瑞寧是屬於大周朝的,是屬於天底下千千萬萬百姓的,卻獨獨,不能是隻屬於她一人的,王妃將小兒子看得如眼珠子一般,可沒想到,如今這眼珠子,卻是生生被人給挖了出來,她心裡底的各種痛苦與難受,自然是可想而知。
“……那日我家煥兒被抬回來時,臣婦這心裡頭,就碎了。”祥陽王妃語氣木然,好似整個人都失了魂兒般,嘴裡隻不停的念叨著,卻是聽得人心裡難受,失子之痛,此時回想起來,更是如同傷口還沒好,第二次又被生生撕開般,她聲音不住顫唞:“臣婦當初不敢相信,我家煥兒,乖煥兒,就這麼,這麼……”祥陽王妃沒有再說話,不過她的身子卻如同篩糠般的不住抖了起來。
“本宮明白,你是想要本宮,如何替你作主呢?”明繡聲音溫和,表情也是溫柔了起來,祥陽王妃像是得到了鼓勵一般,咬了咬牙道:“那家子人說,說,說殿下,您是他們家……是他們家,的姑奶奶……”話未說完,祥陽王妃已經頓了下來,不過話裡的意思,卻是已經表達了出來。
雖然早知道葉家那庶子這麼說過,但此時聽到苦主再這麼陣述時,明繡依舊是氣得咬牙切齒,手掌重重的拍在椅子邊的小幾上:“胡鬧”小幾上頭擺的點心碟子以及茶杯等都跳了起來,發出砰碰的清脆響聲,眾人禁若寒蟬,看到太子妃發怒,都臉色青白,一溜兒跪了一地,嘴裡異口同聲道:“太子妃息怒。”
祥陽王妃聽她震怒異常,心裡不由忐忑,不知道這位主子態度究竟是如何,是覺得王府不能再與葉家尋仇,還是葉家並不是這位主子的娘家?兩個猜測,結果卻是天差地遠,一想到兒子已死,可是卻不能為他尋仇,祥陽王妃這心裡頭,如同刀割一般,偏偏卻是無可奈何,不由眼前一黑,身子就險些軟軟的癱倒在地上,還是她身旁的少女,死死的用肩膀撐住了她身子,才沒使祥陽王妃失態。
“那葉家,果真是這麼說的?”明繡寒著臉,也沒叫起,直接就衝祥陽王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