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墳墓,人家不樂意乾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因此她也很好心的不勉強:“鄭爺爺,您去將這墻推倒好了,等下好方便我臨淵哥哥來救我”
“好嘞”鄭老道一聽明繡喚他鄭爺爺,當場眼睛笑得跟彎月一般,長長的鬍鬚甩了甩,眉須銀白,看起來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就是做出這副獻媚的笑容,看起來也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子,誰能想到他剛才揍人時候的凶神惡煞樣?
眾人心裡鄙視,鄭老道也不管人家怒目而視的表情,屁顛顛的跳了下,正向墻邊走去時,突然想了起來,轉頭有些疑惑的看著明繡:“周臨淵那小子如今你們還聯繫著?當年他不是被人接走了嗎?”後來因為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又想跑回去住葉家的原因,這老頭子連回去村子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開始時是怕自己意誌不堅,後來則是有些不敢去看明繡生氣的表情了,因此對於這些事兒,絲毫不知。
明繡一聽他問這話,眉頭就不由抽了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過此時卻不跟他計較,雖然心裡對於今日能碰上鄭老道,她是又驚又喜的,不過等真正看到了這老頭子,她才知道自己還有怒氣伏在心底,將驚喜壓在了心底最深處,又瞪了他一眼,還沒開口說話時,隨著鄭老道手抬起,‘嘩啦’一聲響,眾人淚流滿麵的看著自己辛苦忙了好久的成果,在這老頭子手底下,又給倒了下來,墻壁上出現了一個比剛才更大的洞,心裡都將這老頭子罵了個夠,想著這邊鬧了這麼大動靜,估計禁衛軍就是聾子,估計也過不了多久就會來了。
果不其然,沒多大會兒功夫,外頭響起整齊的腳步聲和盔甲走動時摩攃的聲音,前頭還有馬蹄陣陣以及一陣喝罵聲,接著又響起老百姓們驚呼聲以及挪攤位東西摔倒的聲音,屋子裡袁林道留下來的探子們一個個如同受驚的鵪鶉般,看著外頭飯館裡突然湧進大量身著銀色盔甲的軍士,提著長矛如狼似虎的湧了進來。
為首的一人是個年約二十來歲,麵如冠玉,俊美得如同天神下凡的青年男子,穿著一身藏青色錦袍,更是顯得他肌膚晶瑩如玉,臉上就如同有瑩光流動,隻是這青年滿臉冷煞之氣,薄薄的嘴脣緊抿著,高大挺撥的身影看起來帶著一股蕭殺之氣,看得人渾身心發寒,因此他容貌雖然天人之姿,可是那股冰寒之氣卻是凍得人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繡兒”來人看到屋子裡的明繡時,臉上露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一雙美麗之極的橢圓形冰眸裡露出驚喜交加的神彩,光華流轉,更是給臉龐憑添了幾絲色彩,周臨淵看到屋子裡的明繡時,這才覺得緊緊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好似被人緊撰住的胸口,這才放鬆了下來,他身上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散了大半,身旁跟著的禁衛軍們不約而同也跟著鬆了口氣,下意識的離這個煞神遠了些。
“殿下”明繡困難的站起身來,之前她的一切冷靜與堅強,到了此時在鄭老道與周臨淵麵前,再也撐不住,如同一個受委屈的小女孩兒般,此時等真正看到周臨淵時,她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此時恨不能撲進丈夫懷裡,不過看著周圍站著的一大群禁衛軍們,她仍舊是勉強做足了禮數,先福身彎了膝向周臨淵行了禮,還沒站起身時,整個人已經被擁進了一個溫熱結實的懷抱裡頭,她臉龐被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是感覺到周臨淵抱著她時有些顫唞的身體,她卻突然不想再掙紮了,安全的趴在他懷裡,聽周臨淵有些顫唞的不停喃喃道:“你沒事,幸好你沒事兒……”
明繡心裡一軟,強忍了許久的淚珠終於滾了出來,這次兒子被綁的事情,不但是嚇壞了她,估計更是讓周臨淵心裡還要難受,畢竟如果自己母子真出了什麼事兒,死了的人一了百了,活著的人總是倍受煎熬的。一想到這兒,明繡心裡更是軟得一塌糊塗,在之前經歷過生死關頭,她這才發現,自己以往已經以為很愛周臨淵,沒想到心裡卻比她以為的,要在乎他更多一些。
輕輕伸出顫唞的小手,拍了拍周臨淵的背脊,安撫這個平日冷靜淡然的男人,她知道這一次周臨淵是嚇壞了,不然不會露出這樣脆弱的模樣來,明繡被周臨淵緊緊抱著,隻覺得身子勒得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旁邊一老一小卻已經開始互相瞪視著對話起來:“你是誰?”周瑞寧看著這個半途冒出來的老頭子,雖然他小小的心裡是知道這個人救了自己和母親,可是看到母親和他熟練異常,甚至之前有一段時間都沒注意到他時,小孩子心裡有些不平衡了,看鄭老道的目光隱隱帶了些不服氣,雖然這神色被小瑞寧極力隱藏,不過仍舊是被鄭老道瞧了出來。父母親正在親熱,沒空注意到他,周瑞寧也早已經習以為常,沒放在眼裡,隻是表情深沉的看著鄭老道,小心翼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