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表明了,於舒艷當時已經是不對勁兒,害怕被自己貼身侍候的丫頭看出了什麼破綻,所以才想將二人在沒犯過錯時調離開來呢?
在場於光左與於舒晉更是因為珠兒的話臉色陰沉了下來,看著於舒艷的目光中帶著隱忍的怒火與沉重,於光左強忍住內心中的驚怒,總算是在官場混跡大半輩子,臨老又遭受過這樣從未想過的遭遇,整個人變得冷靜得多,很快將心裡的情緒壓了下來,皮笑肉不笑語的衝著臉色蒼白的於舒艷道:“姑娘,請問你究竟是誰?”
於舒艷目光躲閃,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好似在他麵前自己無所遁形一般,下意識的別開了頭,有些懾懾道:“爹你在說什麼?”她說完看到一旁表情微怔的羅氏,想到她一向疼自己,也是最好說話的,忍不住撲了過去,拉著羅氏手道:“娘,我真的是你的女兒,我長什麼樣子,難道你不知道嗎?”對於長相身體是屬於於光女兒這一點,於舒艷是深信不疑,她穿越過來時隻是一縷幽魂,身體還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除了靈魂,身體可不是西貝貨,可是誰又能透過身體,看到她靈魂不是於舒艷本人的?一想到這一點,於舒艷不由有些得意,覺得自己要哄騙羅氏這麼一個長年生長在內宅的女人,那簡直是易如反常了。
於舒艷知道羅氏在這內宅之中一向很有說服力,也許是因為她父親是原本禮部尚書的原因,她嫁與於家也算是下嫁了,於光左對這個夫人一向很是尊重,而出生於大家的羅氏也很懂禮節,夫妻倆這些年感情也算是甚好,於光左雖然有妾室通房,可都是控製在一個極小的範圍之內,生的子女也大多跟羅氏較親而不是原本的姨娘生母,對於同等地位的某些官員來說,於家的人口已經算是很簡單的了。這些事情是於舒艷在穿越過來的兩年之內,慢慢從下人奴婢的口中摸出來的情況,此時想起這些,於舒艷隻知道這幾年來自己也惹過大小不少麻煩,可隻要有羅氏幫著說話,於家父子就算有心想要說她一說,也隻能這麼就罷了。
誰知原本以為會抱住於舒艷好一番心疼的羅氏,反倒神色間變得冷淡了起來,於舒艷這張麵孔,簡直和她生出來的女兒一模一樣,她以往最疼的就是她,在得知皇上賜婚時,她也曾經慌過害怕過,求過於光左,可是後來自己的父親羅侍郎過來於府一趟,和說她過一些事情,她才得知於舒艷在外頭惹了什麼樣的禍事,這個女兒在外頭開的店鋪,雖然名為和太子妃爭生意,可是那幕後的老闆卻是皇帝陛下,跟皇上搶東西,有了那個膽量,也要看有沒有相應的本事,於舒艷自然是沒有那個本事的,所以隻能被當作一件貨物,隨意配了人。
“你不是我女兒”一想到這些,羅氏的神色更是淡了些,她以往疼愛於舒艷,也不願意相信她不是自己的女兒,可是畢竟是大家子出生,這些眼力與判斷力她還是有的,從出生到現在這麼些年來,於氏都在內宅長大,什麼樣的陰損事情沒聽過沒見過?雖然還是不願意相信,不過她心裡已經隱隱明白丈夫和兒子的話,可能這個女人,真不是自己的女兒。她神色有些憂傷,帶了留戀看了於舒艷的臉龐一眼:“我艷兒喚我時,總是喚娘親。”此時羅氏一想通,再加上之前珠兒說的話,才回想起來,這個女兒確實是在三年前,就已經不再喚自己娘親與喚於光左爹爹了,都是喚娘和爹,以前就是因為本身的於舒艷會撒嬌,連稱呼都帶著女兒家特有的嬌戀,所以才惹得夫妻倆特別疼愛,當時突然的變化,羅氏還以為是這個女兒長大了,此時聽珠兒說起,隻覺得滿心說不出的悲憤:“我女兒究竟去哪兒了?”這是一個假的於舒艷,已經在這於府呆了三年,那麼真正的於舒艷去了哪兒?